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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次遇刺之后，羲和和夜暨白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下来。

她不再排斥男人每天都黏在自己身边，夜暨白三不五时的就会给她送些温补汤药来。

羲和的味觉已经很迟钝了，尝不出里边放了什么药材，问过几次，夜暨白都用别的事敷衍了过去。

次数多了，羲和也不好再问，只当是人家的秘方，不愿意对外人道也。

两人在一起，夜暨白很顺着她，千方百计的哄她高兴。

有次下棋，羲和总是走错步，看着被围追堵截的棋子，脸都皱成一团了。

夜暨白叹口气，道：“你可以悔棋。”

谁知羲和摇摇头，轻柔却坚定的说，“落子无悔。”

这句话让夜暨白愣了许久，看着眼前依旧有些稚气的姑娘，心里被狠狠扎了一下。

那次在湖心亭下棋，还是他对羲和说的这句话。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可现在，他后悔了，要怎么办？

两人同进同出的，往常倒还好，只是每月毒性发作，羲和想要自己找个地方躲一躲都不方便。

转眼又是一月。羲和打定了主意今天绝不出门。

夜暨白找过她几次，都被她用借口打发走了。

羲和心里奇怪，总觉着夜暨白今天，对她格外上心。

等到了晚上，羲和蜷在床上，等待预料之中的疼痛到来。

她想过自己今后的日子。

体内的毒是慢毒，每次发作都耗空一次身体，这样长年累月的积攒着，终会有一天，她再也熬不住，便是油尽灯枯之时。

若有仙骨未损，这点儿毒未必不能净化，可后来她仙骨大损，还被宸妃下了毒，这毒便成了致命毒了。

她为自己断了脉，多则千年，少则百年，那毒便会耗尽她的精神，到时，大约便是她的死期。

羲和看着黄昏的光线一点一点的从屋中退出去，月亮升起来了。

闻渊在屋外等着，听着房间里女孩压抑隐忍的闷哼声，心疼至极。

他再忍不住，推门进去，便看见女孩已经从床上滚下来了，蜷在床榻一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叫人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闻渊揽着羲和的肩，照例为她输送仙力，安抚经脉，温言软语地哄着她。

羲和却突然睁开眼，偏过头看了闻渊一眼，神色清明。

“闻渊，是你罢？”

“羲和，你疼的可厉害？你。。。。。。要不然我封了你的大穴罢？”

封穴之后，人便如木偶一般，不知疼痛。

羲和唇角逸出一丝冷笑。

她便觉着上次毒发时，好像有闻渊陪着他，还以为是自己痴心一片入了梦，谁知。。。。。。

“闻渊，没想到你如今竟用起此等宵小手段。”

羲和眸中沉沉，分不清里边的情绪。

闻渊心中一慌，叹口气，“羲和，你别生气。。。。。。我本来，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将自己服下毒药却意外回到天界寻过来的事慢慢讲给她听，连带着这些天的绝望、相思，一股脑的说出来。

可未料到羲和却是怒极，弯弯唇角，讽刺道：“果真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