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咱们出去遛遛。听说那边有一个赌局。”
“太好了!我正愁没事干呢。”
据瓦拉奇说,在走进那幢楼房时,他故意落下几步,然后突然转身往外跑。“我听见枪声,但是我没有停下。我直接回到家里……不管怎么说,我刚结婚两个月,我不希望梅尔卓胡思乱想。”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年11月5日晚9点0分,东110道40号的居民听到枪声后,在一楼楼道发现一具青年白人男子的尸体。经鉴定
,死者为麦科尔·雷金尼,又名小苹果,死因:头部三处枪伤。)
瓦拉奇后来听人说,十年前,查理·露其亚诺和维克多·靳诺万斯指使人杀了“小苹果”
的三个哥哥,路意斯、迈克和季米。而今“小苹果”
长大成人,二位老板怕雷金尼家伺机报复,所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约瑟夫·瓦拉奇和巴比·多义耳联手经营的吃角子机器兴旺了不到一年,新市长费奥雷罗·拉瓜蒂亚上任后,发誓扫除纽约市内所有的老虎机。弗兰克·科斯蒂罗应路易斯安那州州长休伊·朗恩之邀,赶在警方动手之前,把他手下的机器尽数转移到新奥尔良。
瓦拉奇们又试着去做弹子球机,但每周只有区区00美元的进项。他和巴比一咬牙,决定投资当时在黑社会内方兴未艾的彩券业。瓦拉奇自知入伙太晚,没有赶上“禁酒令时期”
。凡是沾上黑酒生意的,无论多少全都发了。等19年国会废除禁酒令时,这些人个个掂着沉甸甸的钱包,开张了他们在各行各业的新工厂、新公司,更有不少人投资股市或房地产,生意照样做得红红火火。当时彩券业的大户全是各族裔的黑道人物,像瓦拉奇们这样的确实算混得比较惨的了。
190年,纽约的地下彩券,也叫彩票,是三位数,从000到999,每天的中奖号码由当天的赛马结果决定。中奖额为投入的600倍,但机会却只有千分之一。也可以只押一位数,中奖额为七倍。所以从长远来看,做彩券也是一个不错的行当。但一开头如果是小本经营,则风险很大,只要碰上几次大数额中奖便可能破产。
除去这样那样的开销和各方打点,我和巴比的账户上还有000美元出头。苦心经营三个星期,总算有了1700美元的纯收入。结果这一天,好家伙,一下子来了一个大奖。有两个人押中了三位数,总共是14美元,乘以600,我们得付出去8400美元。我给威利·默尔蒂打电话,他当时是露其亚诺家族的彩券业老手。
我说:“明天我把老婆送你那儿去,你替我养着。”
威利问:“怎么了?”
我说:“我告诉你怎么了。我们破产了!我们玩完了!”
“我知道了,”
他说,“先别付钱,稳住那两个家伙。”
威利到上头去通融,我们就对客人说,对不起,上头可能出了点差错,通知我们等4小时,请你们明天再来看正式结果……等等等等。
赛马的结果都登在了报纸上,威利能做的也就只是暂缓一下。他问我最大的那张票是多少,我说10美元。威利给各个彩券点打电话,问有没有谁可以把这张票接过去,没有人接。6000美元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威利说,这样吧,把那张4美元的票一起给我,5的利息,我替你们吃了,但是下不为例。
彩券好是好,不过没有钱就玩不转。那一关总算过去了,我和巴比的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不知道我们能支撑多久。
…………
查理·露其亚诺的亲爹去世了,我去参加葬礼,查理说:“嘿,踏板车约瑟夫,别那么伤心。”
我难得有机会和老板说话,就对他说:“我对令尊大人的过世深表遗憾。说实话,我自己也有一大堆伤心事。我的彩券怕是做不长了。”
查理当天就找到我的老朋友、原洋蓟王的司机兼保镖弗兰克·利沃赛,要他替我解决资金。弗兰克和另外两个人给我凑了一万美元,算是做了我们的股东。他们后来一直帮着我们,到196年,我每周彩券的税后收入做到了150美元。
几年下来,我亲眼看见好多做彩券的个体户赔了、栽了、血本无归,就因为他们没有人给撑腰。
…………
这天也是我活该倒霉,没有开车,揣着一大捆彩券在大街上走,碰上了两个市警署的探子。当地的警察全被我们买通了,但是市警署的人,怎么说呢,你简直就没法儿跟他们打交道。
我的案子到了法院,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反正当地警署瞒下了我以前的两次犯罪记录,最后只判了我一个“监外执行”
。
像我们这样在大街上混的主儿,没有个组织是真不行。
这段时间,瓦拉奇周围的几个重要人物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是在195年,洋蓟王奇若·泰兰纳瓦的势力被露其亚诺家族挤垮,洋蓟王本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与世无争、颐养天年。他最后老死在病榻上,算是意大利黑社会重量级人物中少数几个有善终者之一。
其次是196年,查理·露其亚诺因“组织卖淫罪”
被捕。按瓦拉奇的说法,查理自己对娼馆妓院之类的事本来是不屑一顾的,无奈禁酒令废除后,纽约的各“科沙·诺斯卓”
家族内合计有00余人“失业”
,以查理当时所处的地位,他不能不管。查理·露其亚诺于同年7月被判处有期徒刑50年。有传言说,后来在二战期间,美国海军部怀疑纽约各港口有敌国间谍出入,于是采用联邦调查局的建议,以毒攻毒,把这些港给黑社会组织把守。194年,查理·露其亚诺从位于美加边境的丹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