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胸针,是小越送你的?”
秦兰优雅地喝了口茶,问道。
“是。”
程若茵伸出手拨了拨胸前的玫瑰胸针,垂下的眉眼流露温柔。
“十几万的东西也拿得出手,可真抠门。”
秦兰摇摇头,又呷一口茶。
微笑僵固在脸上,程若茵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多少?
十几万?
这不是,这不是拿塑料水晶做的吗?
程若茵一瞬间想到了当初的那张欠条——现在已经改成日付欠费模式。
曾经押上全部身家,现在化作这么小的一团,被她戴在身上。
一瞬间,程若茵分不清是旁边的闪光包更亮,还是胸前的这枚更重。
愣神之际,秦兰优雅地站起,拎起自己的手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程若茵搀扶着祝奶奶,跟在秦兰后头坐上隐藏的电梯。
“别兜圈了小祖宗,马上下去了,快把合同签了吧。”
祝鸿国背着手站在窗户边上堵住祝时越探寻的视线,“小姑娘跟在你妈身边,好好的,别找了。”
祝时越什么话也没说,提起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名字,草率得完全看不出签的是份价值无量的股权赠予合同。
“你妈妈说了,奶奶和她都挺满意的。这么多年不干正事,看人的眼光倒是很好。”
祝鸿国拿了一份合同塞进保险柜里,叫住转身要走的祝时越,“小越!”
“干嘛?”
一晚上了,祝时越终于肯回头跟他说两个字,他挑起眉凉凉一笑,“您后悔了?”
祝鸿国盯着祝时越桀骜不驯的双眼,叹了口气:“小越,这么多年了,爸爸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你现在也成年了,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了,爸爸为你感到高兴。”
祝鸿国拿起一份合同塞到祝时越手里,“白纸黑字的,只要你收好了,没人能抢走你的东西。”
“钱是底气,是资本,比不上道义,也比不上感情,它们根本就不在一个评判体系之下。不吝钱财的有,抛妻弃子的也有,有了就不用陷入这种人性的选择。你可以觉得它俗,可以嗤之以鼻,但别拒绝。”
祝鸿国拉出一个苦笑,抬头看看长得比他更高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日子还长着呢,爸爸也就这点本事,可以帮你多抵御一些风险,未来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我,我们,都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