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要提外衫,这是指她穿得实在太过单薄,让他感觉格外不自在。
画扇的面颊一下赤红如血。
那女子并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只以为画扇要凭空跳出来截胡,忙上前几步挡在顾衍之身前:“我先问的,你往后排排。”
“是吗?”
画扇挑了挑眉,越过她往顾衍之身上看去:“过来嘴一个。”
顾衍之便乖乖过去,略带羞涩地在画扇脸上小啄了一口。
“不曾婚配,但是有位未过门的妻子。”
“……”
方才那女子气急败坏,挥袖而去:“有病!”
待她走远,顾衍之才拉着画扇走进屋内,将掌心藏着的手帕展开,露出一条已经死去的毒虫。
“她方才,想给我下蛊。”
“南疆人?他们不是一向不屑参与武林中事吗?如今怎么混进来了?”
画扇皱了皱眉头。
南疆之地,终年云雾缭绕,崇山峻岭连绵起伏,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天地之间,将其与外界隔绝开。百年间,江湖之中群雄并起,各方豪杰你争我夺,却唯独对南疆谈虎色变,只因这与世隔绝的神秘部族传承着神秘的巫蛊之术。
据说南疆的蛊师能驱使各类毒虫,擅蛊者,甚至能以蛊术操纵人心。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南疆逐渐走向衰败,曾经辉煌的巫蛊之术一点点没落,如今,真正会下蛊之人已屈指可数。
方才那名女子身上穿着点苍派的弟子服,言行举止却却怎么也不像个普通的宗门弟子,明显是有意混淆身份混入这次武林大会的。这件事,点苍宗门内部又是否知情?
画扇托着下巴在桌前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们此前见过吗?”
“不曾。”
顾衍之在她对面坐下。对上画扇怀疑的眼神,他竖起两指,又强调了一遍:“真的。”
少年的热息喷拂在她耳畔,画扇不由侧开了脸颊,问道:“怎么了?”
他目光向下,拂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下巴之上。少女的唇瓣红润,泛着一层潋滟的光泽,恰如春日枝头一颗待采撷的樱桃,眸若秋水,顾盼生辉,不过略施粉黛,已是美得惊艳。
顾衍之移开了目光。
画扇仰起头:“方才少将军说,退婚一事已经有进展了,是吗?”
顾衍之走到一侧桌边坐下:“是。午后太后去见了君上,已劝得君上收回了你与太子的婚事,退婚的旨意很快便会下来,应当就在这两天。”
画扇没想到他办事这样快,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少将军。”
她走上前一步,“其实少将军直接让下人来传一声话便可,也不用麻烦亲自来一趟。”
顾衍之抿了一口茶:“叫下人传话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