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扶桑圣女,那我是谁?”
谨儿的声音将这片寂静打破。
又来一个……
画扇扶额,一阵无语。
“冒牌货呗!”
黎月自以为扶桑圣女这个名头能护自己周全,语气轻佻:“不信你问鹰司哥哥。我才是真正的扶桑圣女,而你——只是一个冒牌货!”
“不可能!”
谨儿猛地回头看向鹰司信玄:“鹰司哥哥,你……你说句话啊……鹰司哥哥……我才是真的圣女对不对……你说句话啊鹰司哥哥……”
然而鹰司信玄低着头,久久不曾回应她。
谨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像是所有了力气般向后退去,口中喃喃着:“不可能……我……我才是……”
她说着,双眸蓦地睁大,猛地上前几步,狠狠地推了黎月一把,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我才是圣女!我才是!”
黎月被她一推,一时间站不稳,往身后倒去,正撞在顾老爷身上。
“啪嚓”
一声,顾老爷怀中的玉璧坠在地上,画扇母亲留下为数不多的信物,也在此刻被摔得四分五裂。
无数碎片中央,一张被藏了多年的纸条因这变故终于重见天日。
顾老爷双手颤抖着将纸条捡起,展开,看着上面以血书写的字迹,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陛下!”
他双手捧信,呈到皇上手中。
血迹已然干涸成暗红色的斑块,泛黄的纸页脆弱得仿佛稍一触碰就会碎成粉末。鲜血书成的字迹,诉说着当年这事的真相。
六年前,温锦兮受邀前往京都参加顾衍之满月宴,随后在京都停留,不久后太傅府千金出生。
彼时扶桑内乱,扶桑前任圣女出逃,隐姓埋名在黎府任职,并买通稳婆,趁机将一对双生子与自己的女儿调包。
双生子,一人被送往动乱的扶桑,顶替原本圣女的名号成为棋子,另一人则险些被溺死于水中。幸好温锦兮夜游路过,将这孩子救下,连夜带着刚出生的画扇逃离京都,以母女相称。
此后数年间,扶桑恐事情败露,多次买通杀手追杀两人,后来温锦兮走投无路,将画扇托付给山中老太,独自引开刺客。
临行前,她修书将画扇托付给顾老爷,又将事情真相藏在玉璧里,只希望有朝一日,画扇能够认祖归宗。
龙椅上的男人看着这一纸血书,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他终是叹了口气,命身侧太监将血书送到黎太傅手上:
“如今真相大白,太傅,这三个女儿,你要哪个?”
染血的纸页在黎太傅手中缓缓摊开,他双手颤抖着将信读完,煞白的脸庞写满沧桑。良久,他往地上重重一磕,应道:
“臣再无半句话可说,一切交由陛下定夺!”
“既然如此,”
皇上的柔和的目光落在画扇身上,又从她身上移开,转而落在黎月和谨儿身上,眸光瞬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