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注意的仔细,刚刚宋余这孩子主动拉手又是轻声叮嘱都是说明他把这女娘放到心坎里了。两孩子情投意合,她还有什么不满意。这玉溪终于有个愿意敞开心扉的知心人,自己老头子也算放心了。
三人落座,王老爷子看人都来齐了,板着的脸也异常的露出个满意的笑,爽朗的笑道:“既然人来齐,我们就看饭吧。”
“年姐儿来这就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你看你师娘早早吩咐了厨房给你烧的糖醋排骨,花胶鱼泡粥,干煸鸡丝还有煲了一下午的加汤,特别养身子。”
池年两眼泪汪汪,好久没有吃这么好的伙食,嘴上也是把甜言蜜语发挥到淋漓尽致:“谢谢师娘,我第一眼看见师娘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贵妇人,只觉得皮肤紧致岁数好似我姐姐。”
“谢谢老师,刚看到您第一眼我还有些许害怕,后来您一开口我就知道您定是太过慈悲才用威严示人,怕宋余做那美猴王反了天。”
一番话把王夫人和王老爷子逗得嘴都合不拢,心里暗自点头玉溪那个清冷性子就得配个活宝,两人一冷一热,一水一火才能把日子经营的风生水起。
021别扭的小两口咸蛋……
“根生,你急着赶着投胎呀?”
池老太从地上扯起胖球,拍拍他衣服沾的土,那围兜系在孙子的脖后打了个结,喂了他一勺蛋羹糊糊。
没好气的斜瞥他一眼,“毛手毛脚的能成什么大事。”
根生干笑两声,听了池老太的谩骂也不生气,突然想起正事。
脸上的欣喜不似作伪,太过激动说话结结巴巴的说道:“池老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不耐的应和他,顺手擦去孙子嘴边的糊沫:“甚好消息,是老二发大财还是大孙子要成婚了?”
池老太转眼思量最近自家老二忙里忙外,家里肉蛋不断别真是发财了!哦呦我滴老天爷,想不到老二还有今天,我就知道没白疼他。
脸色倏忽转变,“根生婶子谢谢你,回头来婶子家吃饭。”
根生挠挠头没接话,这池老太吃错药了?吓人得紧,赶紧把消息说出口:“您家老大有信了!”
“什么!”
池老太虎躯一震,美梦破碎,声音猛然拔高:“老大不是死了吗?”
这祸害还回来干啥,非要当个搅家精。
根生不敢再留顾不上客套,撂下一句:“婶子您忙,我这儿还得给年姐儿送信哩,先走了…”
一溜烟跑个没影。
根生暗暗琢磨,果然传闻不假,这老太婆偏心的很,一惊一乍地刚刚差点把他魂都吓飞了。
池年接过根生叔手中的薄纸,喉中干涩,竟不知说些什么。尴尬的说道:“多谢根生叔。”
她回到屋里静默良久,有点难以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
她仔细端详信寄来的地址,周平县周家村。
她倒是知道这个村子,离这不远,在山的西头儿。当时池父就是上山后再也没回来,都以为池父在深山老林里被野兽吞吃入腹,谁能想到这人又递来口信。
池年最开始醒来看着屋里空落落的,虽然孤寂冷清了点,但一个人也自在点儿。
现在突然告诉自己,他爹死而复生又活了,这任是池年也有点接受无能。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池年也不再多想。
就是过两天她得去探望一趟,毕竟借用人家女儿的身子,也得尽自己的本分。
“小点声会死吗!”
池耀祖用被子捂住耳朵,紧皱着个眉头大声朝着外头喊。“还让不让睡觉了。”
池二婶瞬间谄媚讨好“儿啊,睡吧娘保证不再发出声音。”
池二婶走到院落里揪起二丫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圈,疼的二丫脸都变色了,也不敢喊疼。
“死丫头片子,干个活都干不好,没听见让小点声吗?”
恶狠狠的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二丫气上心头,破天荒地梗着脖子顶了句嘴:“洗衣服呢,水声小了洗不干净。”
池老太大发善心的说了句软话:“娃她娘,吵吵啥呢,别吓坏娃娃们。”
池家二房早就不是池老太当家,现在做主的是池二婶,这老东西成天与她作对,更是激得池二婶怒火中烧。
抄起家伙就往二丫身上招呼,挥得那是虎虎生风,一棍下去就是紫黑的淤青,把近些日子吃斋念佛的池老太气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也没敢吱声。
池二婶撒完气,对池老太那伪善的模样做呕,这老东西年轻时犯的孽还少,临了吃斋念佛装好人,死了不还得下十八层地狱。要是池老大回头知道,那夏氏的死与池老太脱不开关系,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二丫半死不活的躺在凹凸不平的院落里,半晌才敢喘口气,呼吸断断续续地,脸色糊满了泪水,嘴里还被塞了块破布。
她从没如今天一样清醒,板子打的她下半身麻木,轻微一动,呲啦啦的痛感涌遍全身,她强撑着手抓住木架爬起来,半截支撑不住她的身体,霹雳乓郎的倒在地上,又惹来池二婶的痛骂。
二丫一瘸一拐的漫无目的的游荡,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她还有命活着吗?
池年端着水盆正准备朝外泼水,猛不丁看着个人影,差点手一抖就泼了出去。
连忙放下手中木盆,招呼道:“咦,二丫姐!你怎么站在门外?”
二丫泪眼婆娑望着年姐儿,顺着路走就立到门口,不知今夕何夕。
听见年姐的问话,手足无措的拽拽衣服似乎想要遮掩腰间的上,反到露出了手臂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