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瑾无奈只得解下身上悬垂的如意佩,这块玉佩还是祖父在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去寺庙求来的。
“主?子,这块玉佩可是您的心?爱之物,那是要留给小主?子的。”
裴三一开口?伤感的气氛顿时立消,他敌意匪浅地看?着两人,似乎在说都是眼前两位恶迹斑斑的大盗要欺骗他灵智未开的主?子。
“胡说什么。”
陈怀瑾往日没发现手下裴三是个好胡思乱想的人物,他婚都未成,小主?子都出来了。糊涂东西,这是盼着他早日卸甲归田,好让他在家颐养天?年?
陈怀瑾摩挲手中的旧物,仔细看?那玉佩系着的双福络子颜色都有些褪色。
他郑重其事地对着池年说道:“姑娘,此佩确实?是长者赐之物,还望你好好保管,我这就去归家取来银子与你换回。”
池年点头微笑,声音清冽地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只要您愿意赎回,我自然做不出去当铺当掉的买卖。这个理您比我清楚。”
她接过油润细腻的籽料玉佩,拉住宋书韵转身就走,不欲再留凭生事?端。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刚与书韵逃离宫廷秘事?的范畴,又惨遭被抢与人做小妾,这会儿她巴不得从这赶紧离开,那冷冰冰与宋余有得一拼的脸,着实?让她有着心?理阴影。
“慢着!”
陈怀瑾在后面叫住她。
池年有些不耐,一个大男人还出尔反尔,未免有些令人讨厌。
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些许厌烦,“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要反悔不给玉佩,那就劳烦现在直接给我银子,我们银货两讫。”
池年有种莫名被盯上的预感,但也?就二十两银子,这人应不至于那么小气。
陈怀瑾神情微敛,瞧着地上那女?子落地后鞋底沾染的血迹,与皇城司司卫在城南巷拓印下来的脚印做了比较,心?中有了猜测。
“姑娘误会了,我叫住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陈怀瑾给她递了个颜色,“不如借一步说话。”
池年神色一顿,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泄漏了什么消息,别又赖上她,跟上他的步伐。
“池姑娘,不知?道你今日可曾路过城南巷?”
陈怀瑾紧盯着她的神色,似乎真的确认了些什么。
这陈怀瑾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去过城南巷,她低头一看?鞋底除了血,还有湿泥,她与书韵躲避的时候应该是那股人家经常倾倒脏水的地方,那块地她们踩的时候是有些湿湿的。只要他没有亲眼看?见,她就能不承认。
池年脸上淡淡的,语气也?恢复了从容,提心?吊胆地对视他的双目说道:“陈大人,没有证据凭空无赖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陈怀瑾撩起眼皮平淡的看?她一眼,若说刚刚只有五分猜测,现在倒是能肯定了。“池姑娘不必着急,我自然没有证据。”
池年心?中一咯噔,她才意识到中了这人的计。他根本就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儿,故意来试探的。
她气急再次笑了,在陈怀瑾眼前摇了摇那块玉佩,说道:“陈大人这么闲,不如赶紧换回来。”
“书韵,我们走。”
裴三悄无声息地来到陈怀瑾身边,被他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毛病,咱们皇城司的人如何要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