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酣畅淋漓的哭了一场,声音带着迷蒙,“年姐儿,女娃子就不配活吗?”
池年递给她一块温热的手帕,擦拭了哭花的小脸。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在遥远遥远的村落,有一个村子里面的男男女女婚嫁自由,男耕女织,女娃也能拿男子一样的工分,还可以娶丈夫,生了娃娃跟女子的姓。”
“哪怕和离了,只要女方有本领,那些长舌妇也不敢说三道四。”
二丫眼眸一亮,黑黝黝的眼神倔强的盯着前方,嘴里嘟囔:“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池年坚定的说道:“有的。”
在他们现代,人人平等,女性也能撑起一片天。
她真的过够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了,大不了被她娘抓住,再毒打一顿,又打不死她,她娘还巴望着她卖钱呢。
二丫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把心一横打定主意,“年姐儿,我想逃。你能别和我娘说吗?”
池年暗笑,她早盼着二丫家逃出生天,池家二房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池老太不放心的敲了敲儿媳妇的屋门,“这深更半夜,二丫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池二婶把鞋往屋门上一摔,“老不死的,担心自己找去,你也知道神经半夜的,扰人清梦。那死丫头能去哪,不就是去大房找池年那个贱丫头了,丢不了。”
池老太讪讪的放下手,不敢再说。
池年天刚亮就叫上宋余拉来个平车,此事她不敢泄露出去,生怕被池家二房一家拦住。
宋余今日沐休,刚好在家收拾收拾行李,打算去接母亲和幼妹。
就被池年拉来,充当苦力。
“快快快,来帮把手。”
池年一人劲不敢使,伤口愈合的速度太慢,正好去找个大夫好好开点去疤的药,女娘留疤也不是个好事。
宋余接受良好,已经习惯她不按照套路出牌,没事绝不会主动寻他。
他没去触碰二丫,而是把毯子铺在平车上,有垫了一床厚褥子,土路颠簸,这样人也舒坦些少受罪。
两人趁着安静无人的村庄,快速离开。
热的宋余满头大汗,池年看不过眼,将半旧不新的手帕往他手里一塞,语气傲娇:“爱要不要。不要我可拿回去了。”
宋余没手擦,冷冷的轻笑:“池娘子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池年这才注意,胡乱往他脸上一抹,看着差不多了就收回手:“求你,郎君!”
利爪一伸,又怕他真撂摊子不干了,真以为他宋余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面色更淡,语气有点冲:“下次可以更低姿态些。”
两人打情骂俏看在二丫眼里满是羡慕,看得那两人赶紧离开距离,装作不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