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王杰希喃喃道。这种事情是从未有过的,以现在的技术,还会发生断联的事情吗?
王杰希取下面罩,抬手召出了另一个全息界面。操作了好一会儿后,一片漆黑的全息舱突然重新出现了光明。王杰希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投影出的虚拟人物,有他一臂那么高,是一个穿着古罗马装束的、威风凛凛的女人,形象颇类密涅瓦的雕塑。
“为您服务。我是《荣耀》的官方智能,您可以随意称呼。请问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个小巧玲珑的智能彬彬有礼的问道。
王杰希勉强把自己的情绪稳下来:“您好,我想问一下,就是我这个账户里的存档,就是编号4的那个存档,现在无法进入了,之前的提示说是数据损坏。我上次操作的时候一切正常,麻烦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顿了一下,他又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急迫接着说:“能修复吗?”
智能的表情没有变,但一直没有回应,好像陷入了人性化的沉思,但它的笑容在分毫不变地维持了几分钟后,给人的感觉也变得僵硬如同面具。王杰希的焦急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愈演愈烈,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他死死握住了座椅的扶手,像是要给自己一点信心似的,连骨节都泛白了。
“请求已收到。”
智能突然开口,声音柔婉,却泛着一股属于机械生命的无机质。
王杰希身体忍不住向前倾,死死盯着这个泛着光的投影。
“检测已经完毕。您的数据基本保持完好——”
王杰希长舒一口气,向后仰躺在座椅上。
“——但您世界内的时间轴发生了断层。现在世界的时间点晚于您存档下线的时间点。简明地说,您下线的时间点在星海历381年7月6日,由于系统错乱存档点失效,世界的时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流动直到您尝试登录,这时候的世界时间已经在没有您人物角色参与的情况下自由演算到了星海历388年2月10日,”
智能继续说,“您的人物数据依旧在381年的时间线上,其中的数据还没有运行到388年的时间点,所以无法在时间线吻合的情况下登录。现在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我们为您拷贝这个存档的人物数据,将它输入另一个新存档。那个存档的出生地图将与你的主存档基本无关联,您的人物将脱离所有原本的社会关系,在新地图独立运行,我们会为您加快时间流速,直到人物时间也到达和原存档一致的388年2月10日,之后再将两个存档合并,以完成时间线的接轨。因为两个存档在这样的设定下处在同一个世界之中,我们会适当调整这两个存档的历史,以便衔接。您意下如何?”
智能询问。
“我那段时间,不能操作人物见这个存档正在活跃的角色吗?”
“为了防止时空悖论,如无意外就是这样。”
王杰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很艰难地说:“可以,我可以接受。”
他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要失去这个存档的时候居然脆弱到这种地步。这不就是个游戏吗?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啊?
七年,现实世界里的整整七年,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王杰希迄今为止所有最难捱的岁月都浓缩在这七年里面。他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沉溺于这个世界了,他到底在舍不得什么,这个虚假的世界,就像……
就像真的一样。
提示:欢迎回来,王不留行。
数据导入完成,正在展开人物面板。
【等级】276
【异能】力场操纵(熟练度:x)
【生命值】76,038,960
【能量值】13,489,000
【体魄】200(已达上限)
【敏捷】200(已达上限)
【智力】193
【魅力】164
【幸运】53
【精神抗性】s(在精神链接中被攻击时,抗性将基于链接深度下调1-2个位阶。)
目前可分配点数:0
当前人物特质:【无因反叛】、【潜龙勿用】、【天根月窟】
当前阵营:【流亡者】
状态:在当前宇宙中,除少数人外,你罕有敌手。然而能力的强大并不代表一切。背弃了时光,也被时光背弃的你,真的做好准备去面对曾经的一切了吗?去面对那一份……虚假,以及真实。
“先别动。”
王杰希睁眼的时候被上方的手术灯晃着了眼,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哪里不对。之前为救喻文州而失去的左眼视觉此时奇异地恢复了。王杰希翻身坐起来,伸出手一摸,左半边脸不复原来的坑坑洼洼,是陌生的光滑。
“你好,我是林杰。”
他往人声传出的地方一看,那是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而推着轮椅的,赫然正是在革命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方世镜。
“我来跟他解释吧。”
迎着王杰希审视的视线,方世镜开口。
“——微草博物馆。知识与技术的收集者,文明遗产的守望者,是孑遗也是标本。”
王杰希喃喃念着,他在论坛上听说过。这是个隐藏势力,很少被人刷出来。按设定,他们是一个消失的古老势力的墓碑,在这个博物馆里,存放有超越当前宇宙所有技术的古老科技,但他们就像仓鼠一样,并不拿出来用,只是像文物一样收藏而已。随着时间推移,博物馆的人数越来越少,而眼前的林杰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任馆长,而方世镜……
“我当年误入了这里,他救了我。这里的科技,尤其是医疗技术超乎你的想象,你也是这么被治好的。”
方世镜简短地说,“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当年的我自觉还有未尽的责任所以离开。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我回来陪他。我们的年纪比你想象得要大,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我们考察后认为博物馆里的其他人不适合馆长的位置,这里需要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