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把自己的手也挪上了座位扶手,但没有碰到祝宵。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祝宵,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是默许。
邬咎忍不住微微抬起右手,朝着祝宵的方向一点点挪动。
可在他快要碰到祝宵的手的时候,他的左手又抬起来,正义凛然地将他的右手摁回了原位。
不,不行。
他的手太冷了。
活人手上那么多条经络,他身上的鬼气过给祝宵怎么办?
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祝宵斜乜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邬咎想了想,还是忍痛将他手里的爆米花桶放在了祝宵手上。
这样挡住祝宵的手,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祝宵:“”
“祝宵你最好还是不要碰我,我是鬼,体温很低。”
他现在是鬼,体温自然和正常活人不一样。尤其是手,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正常人碰一下肯定会觉得冷。
所以这两天和祝宵接触,他都是尽量不碰到祝宵的。就算挨得很近很近,邬咎也会小心地保持一厘米的距离。
而且祝宵感冒刚好,万一不小心又被冻到了,岂不是他的责任?
祝宵垂眼看了看手上多出来的爆米花,沉默了。几秒后,他一脸冷漠地握紧爆米花桶,手臂也从座位扶手上挪开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回了两个扶手宽的距离。
……
从影院出来之后,祝宵都没说过一句话,一副冷淡的样子。
邬咎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主动找了好几次话题,都是碰壁。
就连他作势要挖眼珠子博美人一笑,祝宵都没有太大反应。
“祝宵难道你生气了为什么?”
邬咎反省了一遍他刚刚做过的所有事,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接着他想到刚刚电影院里那桶放在祝宵手上的爆米花,福至心灵:“不会是因为刚刚我不让你碰吧?”
祝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专心致志地走路,不搭理他。
“我是为你好,你别看我的头会冒烟,但是我的手很冷啊。”
邬咎喋喋不休地说着,“你本来病就刚好!要是被我冷死了怎么办?”
祝宵还是没搭理他。
邬咎一急,直接说:“你别生气了!我给你碰就是了。”
祝宵终于施舍他一个眼神。
“不过我真的很冷,你随便碰一下就好了别碰太久。”
邬咎心中暗喜,却轻咳了两声,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给你碰吧。”
祝宵停下脚步。
“那你过来。”
“呃嗯……”
邬咎只纠结了短短一秒,迅速放弃了他的矜持,“好。”
太好了!既然祝宵这么想碰他,那么他可以勉强跟祝宵牵手三秒钟……不,三秒太短,还是十秒吧。再多就不可以了,因为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邬咎的喜意几乎要从眉眼间溢出来,他伸出手,向祝宵发出了牵手邀请。
也亏得他还没忘记自己的原则:“就十秒,多了不行。”
祝宵“嗯”
了声,缓慢地抬起手。
随着他的动作,邬咎的眼神也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