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目睹长玹杀入魏军之中,这样的人就像是为战争而生的一般,凶狠无情,刀起刀落,血洒如浆,那些魏卒便好似俎上鱼肉,任其宰割。
无关于他喜不喜欢长玹,只是秦国需要这样的人。
魏姝兴致勃勃的问:“那长玹,他会得到赏赐吗?”
嬴渠笑道:“会”
魏姝问:“会是什么赏赐?”
嬴渠说:“你觉得应该赏赐什么?”
魏姝询问着说:“去了他的奴籍,可以吗?”
嬴渠说:“可以”
魏姝很高兴,那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很真实,就像是荒芜的土壤忽然的生出花蕾一样的高兴。
长玹去了奴籍,那他就不是奴隶了,不再低人一等,也不必被人奴役买卖。
她高兴的还要说话,然而却想起了白英的话。
……
“姑娘,你是喜欢长玹吧。”
……
她是喜欢他吧。
魏姝身子僵住了,她看着眼前微笑的嬴渠,嬴渠是真的待她好,一心一意的,长玹呢?既然已经选择过放弃,现在又何必再重拾起来,她不能为了一个没有未来的长玹而放弃嬴渠。
此刻她只觉得她真是像别人说的一样,水性杨花,如同个破鱼篓子一样。
嬴渠见她的脸色突然变了,问:“怎么了?”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忽又变得很平淡,说:“再给他赐门婚事吧。”
嬴渠没有说话。
魏姝又说:“找个好姑娘,漂亮点的,温柔点的,给他办个婚事,让他安定下来,在秦国留下来。”
她已经不算是他的主人,却替他安排了下来,而她的样子也算不上是开心,至少没听到他除去奴籍时那么开心。
嬴渠看着她,过了很久,说:“好”
汤面从始至终也不曾用过,魏姝便又端了出来,准备倒进铁釜里热。
沸腾的乳白色浓汤在翻滚着,冒着咕噜噜的泡,釜下的木柴噼啪作响的燃烧,红色的火焰似乎要将铁釜包裹起来。
魏姝站在旁边,身子被烤暖了,出汗了,然后她看见了长玹。
他坐在另一铁釜旁边,手里端着碗热汤,没喝,就那么坐着,很冷淡,像是也在取暖。
魏姝便走了过去,同他一起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陌生人一样,也都没有看彼此,很冷漠。
过了一会儿,魏姝淡淡的说:“你立了功,不仅可以去了奴籍,还可以加军功,进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