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的肥肉狰狞,朝她一步步走近。
倏地,身后一道劲儿狠狠砸下来。
男人皮糙肉厚,手掌摸了下后脑勺,掌心全是血。
幽幽转身,看着手持木棍的沈辞,彻底恼羞成怒。
酒劲儿也一股涌上来,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眼神凶狠。
沈辞眯了下眼,重新捡起一块木板,脑袋昏昏沉沉,他咬着牙躲避和反击。
可一个生病的小孩怎么斗得过一个喝了酒的成年男人?
那匪徒也是气急了眼,慌乱间刀尖划到沈辞的胸膛,鲜血汩汩涌出来,染透了男孩的衣服,他才总算清醒了些。
“臭小子,给老子一边待着!”
匪徒擦干净刀,收入短鞘,转身朝路桑走过去。
邪恶的手掌一点点逼近。
小姑娘瑟缩在墙角,退无可退,泪水打湿了面庞。
沈辞趴在地上,疼痛地喘息,吊着一口气才没有晕过去。
刚才斗争时,碎石木块一地狼藉,有个黑色的东西安安静静躺在角落。
——是枪。
沈辞够着手臂把枪捞过来。
眼前的人影重叠又重叠,小姑娘惊恐的目光深深印在脑海。
心跳声盖过了所有。
他提起一口气,指尖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
深山野林里传出女孩凄厉脆弱的尖叫。
鸟儿扑簌簌蹿逃出去。
—
“……后来上山砍柴的村民听到枪声赶过去,把我们救出了魔爪。”
“不过我当时处于极度昏迷状态,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从别人那得知的。”
沈辞从房间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覆在路桑湿润的脑袋上,又给她接了杯热水过来,放她手里。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身上还被沈辞裹了块温暖的毛毯。
像只笨拙的小企鹅。
男生扯着毛巾的两端,隔着布料,手掌轻轻揉了下,眼神缱绻柔软。
路桑睁着杏眼,看着他的眼睛,表情有点呆呆的。
沈辞说了很多。
村民发现他们后,没多久警方就到了。
沈辞苏醒时,已经躺在北城的私人医院。
距离事发地江南已经两千多公里,离事情发生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一周之久。
绑架他的那帮人,是父亲沈临舟在商业活动上得罪的对家。
后来沈辞也询问过路桑的情况,参与调查的警官都说她问题不大,已经平安归家。
直到几年后,沈辞偶然发现一些东西,重新去警局翻查档案,调查当年那件事,才明白过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警方出现在山上的时候,现场压根就没有路桑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