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肩宽腿长,身材挺拔。
不过少年脸色冷淡,额前的发轻垂,眼皮也往下压,有种恹恹的疏离感。
路嫣快速扫了眼走廊上,路桑还未离去的背影。
她心脏突地一跳,赶紧走过去。
沈辞视线落在不远处,浅蓝色的裙角轻轻漾起弧度,隐约有点熟悉。
沈辞的心脏像被毛线缠了圈,正欲抬起步子,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沈辞,你也来了呀?”
沈辞回过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路嫣笑着问:“沈叔叔来了吗?”
“不知道。”
他嗓音里透着不近人情的冷冽。
眼尾扫过走廊,那人已经走了。
“你去哪?”
路嫣见他转身,跟过去。
沈辞单手插着裤兜,眉眼冷戾着,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
路嫣尴尬地脸一白,“不是。”
—
沈辞在侍者的指引下,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没直接去正厅,而是沿着露天长廊,往宅院里面走。
那个背影,有点熟悉。
眼皮跳了几下,他有点不安,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走过去。
路宅挺大的。
花园、假山和人工湖天然美丽,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座古朴的小楼外面。
隐约有股素雅的沉香味。
空气中静谧得只能听到鸟叫,还有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想来这便是路家老太太吃斋念佛的地方了。
沈辞无意打扰,调头欲走,倏地听到路桑的名字。
他脚步霎时顿住。
“路鸿,你糊涂啊!”
“妈,不是我不想认路桑,实在是时机还不成熟。”
“都拖了这么多年,该相认了,难道你还想再扔一次她吗?”
路老太太气血上头,一直咳嗽。
“妈,你身体不好,你别激动。”
男人帮她顺着背,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路老太太平静下来,握着手杖狠狠跺了下地板,沉声道:“七岁那年她走丢,被人贩子丢到深山野林,要不是我派人去找,你女儿就死了!路鸿,人生是有因果报应的。”
路鸿瞳孔放大:“你怎么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告诉你?你就会和她相认吗?”
路鸿紧紧捏着拳,眉头拧得紧,薄唇抖动。
答案不言而喻。
路老太太失望地闭了下眼,有些人的怯懦是刻进骨子里的,比如她这儿子,为了前程,不惜犯下抛弃妻女的罪行。
她这些年勤勤恳恳吃斋念佛,就是想减轻一些他身上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