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表情胜似千万个表情,就是我在公司的表情,叫做没有表情。
洗完澡吹干头发,睡觉前饥饿感重新向我袭来。虽然饿,但是由于长期规律的生物钟,我十点之后都不怎么吃东西,所以也没什么胃口。此刻就算是两个小时前十分渴望的脆皮鸡不用我买就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不会吃上几口。但为了能够快速安稳入睡,我连着塞了两个蛋黄派进嘴里,就着温水咽下去,关了灯躺上床。
我这个人对入睡环境的要求极高,稍微有一点儿动静或是光亮,我就睡不着。大学住宿舍那会儿,我没少因为这事儿烦蒋芸岚。丫是个夜猫子,作息就他妈邪门儿。别人十一二点上床睡觉了,她晚上八点睡,十一二点正好起床,起来学习,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养狗之前我还担心过,万一狗白天睡够了晚上折腾着不睡,岂不是会影响我睡觉。但好在可爱从第一天接回家,就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孩子令人省心得很,到点儿就自己乖乖趴在窝里,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它在门外我在门里,隔着门什么也听不着,一点不影响我睡觉。
我躺在黑暗里,还没等我有困意,就敏锐的察觉到了邻居家的电视声。像是在播放什么纪录片,声音不是很吵,也没有很轻快,但还是让我觉得烦躁。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待着隔壁良心发现关掉电视,又或是调小声音。
我想起还在美国的时候,几乎每到周末的时候,隔壁4b4b就会开party,也是这样的噪音,透过墙壁传过来,有时候叫了楼下security也不管用。
那个时候能让我安静下来、让烦躁平息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想到傅瑜之。
我印象中的傅瑜之,总是情绪稳定的。他温柔而坚定,随性又自由。在我烦躁、迷茫,又或是恐慌的时候跟他聊天,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安慰我的情绪,让我也逐渐平静下来。我时常想如果能够成为他那样的人该有多好,没有什么事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根烟解决不了那就来两根。
他是那样好的人,以至于时至今日,我还是只能想到他的好。就好像我明明应该记恨他的,可是我却做不到。他出现在我面前就像是一束光,让我无法抗拒的想要靠近、想要憧憬。
所以,傅瑜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
明天晚上更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四九城的清晨,总是拥堵不堪。
从小街桥到来广营儿,从建国路到回龙观。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全方位的拥堵笼罩着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
入职之前,我曾经犹豫过是住在家里还是出来租房。比起从家里开过来绕不过水泄不通的二环路,我想着长安街或多或少能比环路好点,至少不会堵着不动。后来真住过来了我才发现,到底还是我太年轻,这条走三步一个灯的北京“一环”
,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二三四五环强上多少。
这两种痛苦的程度不分上下,让人难以抉择,像极了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的巧克力。在环路上拥堵就要靠司机的十八般武艺,凭着过往经验和自身高超的技术,在死局中寻找出路,在腐朽中裂变神奇。而在长安街上,红灯面前人人平等,灯与灯之间能走的那两步,任谁也不好来回变道,更别提本身一次也动弹不了几米,以及远处还有冷眼旁观着的警察。
等红灯的间隙我忍不住想,这样两难的抉择也并不仅限于堵车这件事。拿工作来说,稳定但工资低的工作和高风险但是高回报的工作可能也是同样的道理。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什么快速晋升的空间,但是大概率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饿死。而后者虽然看起来像是不设限,能达到什么高度全凭你自己,可是谁又能一辈子总是保持最好的状态呢?
虽然此时此刻,选择这条路我确实有一丝后悔,尤其是当时钟一下接一下的蹦字,我意识到自己今天即将要迟到了、还没有办法加快速度的时候。
每个月两小时,是公司留给大家的迟到的空间。总分钟数加在一起120分钟之内不扣钱,超过两小时,就算是旷工一天。
到公司坐上上楼的电梯,八点四十六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虽然算是迟到了,但也在公司允许的范围之内。但很不幸,我刚摸出手机,就收到祁珩发来的消息,说两分钟前小王总打电话找我。并且因为我没有接电话,他还特意来我工位这边儿溜达了一圈儿。
王总。
到工位放下包,我抱着笔本和电脑,小心翼翼的敲小王总办公室的门。
许是一落地就直接来了公司,小王总办公室的门边躺了个18寸的小行李箱,其中一半拉链还开着,像是刚掏了东西出来。
小谭同学。
小王总正在窗边泡茶,手边是一整套的陶土茶具。他往其中一个小杯子里倒了些茶水,伸手招呼我过去。
来,尝尝。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谢谢王总。
他倒也没坚持,端起杯子自顾自的喝起来。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他指了指台面示意我先把电脑放下。杨昊那个项目你跟得怎么样了?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资料翻译。我老老实实答道。
做完了吗?还差多少?
我深吸一口气。一共六十来页吧,还差一半多。
哦,那不要紧。出乎我意料的,小王总咂了咂嘴,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续水。我一会儿跟他说一下,让他分给别人做吧。有个更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