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对你好。
随即,将她手一挽,不容抗拒,“走吧。”
火锅
程溪回家后,下了一周的雨。
雨停时,凉风又起。
劲风从巷道缝隙打着旋儿吹进来,跟枯枝败叶寻欢作乐。在墙根带动起几页废纸,一闪而过,再把门角的浮灰吹尽,把沟沿的油渍吹干。
入秋后电扇就关了,没了粘稠、停滞的风,她不感觉热。
但朱晨忙上忙下总抱怨一身汗。程溪舅妈生了二胎,娘家人赶上秋收没办法抽身,朱晨主动调休一周,换着口味炖汤,到餐点就往医院送。
送完也不耽误,看看他们娘儿俩就回。
程溪只好整日闷在家里,只能趁孟平川下班经过,在窗前跟他见一面。
朱晨要是不在,他们就靠近点说几句。
要是孟平川回来得晚,就半靠着墙根,点根烟,一只□□叉架在另一只上。
他从不打电话催促,只静静等。
程溪洗完澡,急着推开窗,干毛巾罩在头上,头发上的水滴在窗沿上。有未落的树,皎然的光,还有在原地等着自己的人。
随便说几句,笑几下,便觉这一天的无聊都不算什么了。
安心入睡。
到开学前一晚。
九点多,石化厂来了通电话,说人手不够,催朱晨赶紧回单位顶班。
老房子统共就八十多平米,隔音效果差,程溪在房间听得清楚。趁朱晨在门口换鞋叮嘱她早睡的工夫,开门问:“妈,你这会儿去,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了,我明天回来正好给你带早点。”
朱晨换了双旅游鞋,还是程溪高中穿剩下的。
程溪心里一动,走过去蹲下身,朱晨忙着系左边脚,她系右边的。
坑着头轻声说:“也该买双新鞋了,别总省着钱给我买新的。”
朱晨站起身,往自己鞋上满意的看一眼:“又没坏,我一老太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做什么,再说,我也就是上夜班穿,没人看。”
“……怎么就老太太了。”
程溪苦笑。
“行行行,下次买,你进房吧!”
朱晨一手开门,一手推程溪的背,“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坐车回学校又得晕车。”
“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行了,你进去吧!”
程卿凌晚上喝了点白酒,不到十点就睡了,呼噜震天。
程溪在房里叫了几句“老程”
,看他没回应,呼噜声连个停顿都没有。放下心,刚想给孟平川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准备睡了?”
程溪说:“没呢。”
“我刚在巷子口碰见你妈了。”
“……嗯,她单位有事。”
程溪站在窗边,不着急补了句:“她今晚不回来,我爸也睡得挺沉的。”
孟平川低低笑了声,“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