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拉住他的手,言生没有躲。躲与不躲,没有什么意义。
“搬出去?你要搬去哪?”
言生不语,是啊,他能搬去哪?
“天下之大,总有奴才的……”
“不准去!”
苏誉的哭腔很是浓烈,容身之处吗?他这里就是言生的容身之处。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言生搬出东宫!
言生想要使苏誉拉着他的手松开,但苏誉的力道很大,他越是挣脱,苏誉就攥的越紧。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挣开。言生顿感无力,他那小身板,如何与常年习武的苏誉相比较呢。
苏誉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转而又看见言生红的手背,他心急的想要再次拉过好查看他的伤势。
但是言生却直接将手背在了身后。
“不要走……”
“除了他们几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除了父皇,但是他不想让言生知道。
“她明年中秋时才嫁过来,况且……况且这其中未必不会生变数。”
他想要再挣扎几许,只是效果……恐怕是微乎其微。
莫说他这么认为,就连言生也是。如今的他虽不是学富五车,但谈经论史也是不在话下的。再加上苏誉处理折子时从不避着他,有时还会主动与他谈上几句。
渐渐的耳濡目染,他就是再笨,也该明白些许其中的缘由。
太子妃,能做太子妃的女眷,除了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的女儿,还能有别的人选吗?
他们别无选择,这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言生俯身一礼,“殿下言重,奴才身份低微,自是不好再留在殿下身份伺候。”
“殿下若是可怜奴才,就将秦公子所住的那处院落里的偏房,允奴才住下吧。”
苏誉还要再说,但言生已不欲再留。
既然已成定局,那也没有什么多言的必要了。
言生不等苏誉说话就行礼谢恩,随后就走出了房门。
那一日之后,言生就真的搬到了秦艽所住院落里的偏房里去住。
之前房里的一切他什么都没有带走,他本就没有什么贴身之物,也没有贵重的物品。
说起来这几年他所拥有的全部,也不过那两床被子而已,几件衣裳而已。
还都是苏誉给的。
秦艽依靠着房门,看着赶着夜色归来的那一抹身影。没好气的道:“有好衣服不穿,非得穿这破衣裳。”
那抹打算转身回房的身影停住脚步,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会心一笑。
“我穿这衣服挺好的。”
秦艽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好?好什么好!
一言不的搬进了这偏的不能再偏的院子里,更是日日早起,坐起了那下人的活计。
这才昨晚一夜的功夫,眼前这人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这一天,那太子殿下就遣人来找了他好几波,让自己好生照应言生。可他连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如何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