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片阴影覆盖住他,感受到脑袋被抚摸,抬头一望,是大皇兄。他只开心了一瞬,就又立刻心情低落。
“怎么不进去?”
“我不敢。”
苏靖顺着窗户看着屋内的一切,又回过头来看着小弟。他知晓苏潇这些时日所做出的举动,但是他一直不插手。
知道愧疚就好,知道愧疚就说明他是真的知错了。
苏靖又胡乱摸了两把他的头,然后留小孩继续伤心,自己进屋去了。
南祁见苏靖进来,赶紧放下手中还在削苹果皮的活起身行礼。
苏靖快走几步,拦住了想要坐起的南松。“不必多礼,你身上有伤,好好躺着便是。”
南祁搬过一只凳子,苏靖坐下。
“你的伤可好些了?”
“回辰王殿下,属下好多了。”
“那便好。”
一时无言,南松摸不准苏靖的脾气,也不敢贸然出声。虽说若不是他和太子的帮忙,他可能就直接死在暗卫营了。
只是苏潇是他们的亲弟弟,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明显是以下犯上,万一这个辰王若是护犊子,谁知道会怎么处置他。
“你不必紧张,本王知道你受了好大的委屈,只要你不伤及小弟性命,本王不会贸然插手。”
南松疑惑的看着苏靖,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这些暗卫就是为了如辰王这般的主子而存在于这世间,想要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
不只是他,就是南祁也紧张。那天太子和辰王答应他前去相救,只怕是因为想要减轻苏潇所造成的后果,省的他们万分宠爱的小弟难过。
可是这又有些说不通,一个暗卫能对亲王之尊造成多大的影响,最多伤心几天就过去了。
想到这些他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他们真的与寻常贵族不一样。
“本王知道这些话空口无凭,未免显得苍白。不过你放心,本王说到做到。”
也许是苏靖长得太过温和,也许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南松心中不自禁的生出几分信任感。
不过不信任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在辰王府,他的生死——掌握在辰王的手中。
苏靖不计较南松的沉默,只自顾自的说。“不瞒你说本王自己就是一个药罐子,知道那汤药的苦味有多么折磨人。你想要吃些什么?本王差人去办。”
南松仰起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吃些什么?其实每天晚上南桑来的时候都会把集市上卖的新鲜吃食给他带来。
为了让他心情好点,尽快的把伤养好,去到东宫后当差的月钱全花在他身上了。
他躺在床上大快朵颐的吃着,兴致勃勃的看着南桑瘪得不能再瘪的钱袋子。仗着身上有伤南桑不敢动他,肆无忌惮的瞎嘚瑟。
“那个殿下……属下想嗑瓜子。”
南祁抬手捂住整张脸,恨不得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就知道这小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