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童月扭过头,抬手将帽檐压下来挡住半张脸。
装没看见他一点点像小螃蟹似的往旁边挪动。
“哎。”
蒋望看着她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忽略自己,试图溜走的样儿,胸口一闷笑出一声:“等会儿。”
“我帮你这么大忙,连声谢谢不说的?”
童月一声不吭,贴着玻璃窗一点点往他霸占的这块领域外挪动。
就当她又聋又瞎……就当她又聋又瞎……
蒋望稍稍直起身,感觉到了对方明摆了打算忽视他的意思。
他沉默几秒,笑意更深,伸手揪住她帽子后端尖尖,倏地——将她遮脸的帽子拉了下去。
童月的脸瞬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回头,仍然是一脸震惊和怯惧,用表情无声质疑控诉对方。
鼻尖动动,好像又要哭了。
蒋望往玻璃墙一倚,环胸品味她吓坏的表情,“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童月并非没礼貌,实在是不想和陌生人多说半个字,她偏开头,垂动的羽睫暴露隐忍挣扎的态度。
蒋望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没见过比自己还能死缠烂打的人。
他循循善诱,慢悠悠问:“你和明雀关系很好?好朋友?”
童月双手不安地搅在一块,盯着地板点点头。
“那你应该很希望她面试顺利,尽快找到新工作吧。”
蒋望摇头晃脑地引导。
童月用行动代替语言,又点头。
这,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看她乖乖给反应,蒋望眉梢往上挑,从兜里拿出工牌,故作谦卑说的全是卑鄙的话:“不巧本人呢,是这儿的老板。”
“小姐,你要是不跟我说句谢谢,我会很伤心。”
“我一伤心,面试结果就可能产生波动。”
“你说这事闹的……”
他噼里啪啦的废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软糯糯的嗓音打断——
“谢谢!”
童月故意拔高声调,表现自己的不情不愿。
可这样的声线落在蒋望耳朵里和小猫嘤咛没有任何区别。
犹如绒毛在耳蜗轻扫,听得人心底发痒。
两人对视着,蒋望的视线缓慢略过她红红的眼梢。
属兔子的么,怎么那么容易红眼睛。
童月被面前男人过于专注炙热的眼神吓到了,赶紧躲开视线,抓紧衣摆,脚底发软。
她小声问:“……这样行了吗?”
“可不可以别为难明雀,她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