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雄性兽人,看着浑身散着冷冽气息的凯尔,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惧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结果脚后跟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露雅的手指上。
“啊!”
露雅出一声惨叫,疼痛让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中年雄性兽人回过神来,急忙抬起脚松开。
然而刚刚清醒的露雅很快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夏苏璃目睹了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她开始怀疑露雅是故意的,想要以此来诬陷自己。
但是露雅为何要这样做呢?难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就算认出自己,她也不至于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陷害自己,甚至不惜牺牲腹中的孩子?这实在令人费解。
闭着眼睛假装昏迷的露雅,心中却在暗暗咒骂了夏苏璃数百遍。
实际上,她并不是想要主动去流掉,而是她腹中的胎儿又一次成为了死胎。
自从她成为赫雷德家族雌性后,仅仅半年时间以来,就已经是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悲剧。
第一次怀孕就是个死胎,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将其打掉,为此赫雷德族长他对自己很是失望,而这次再次怀上后,却依然是个死胎。
为了不被赫雷德族长放现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不得不策划一场意外的来掩盖事实真相。
原本她计划利用和二族长外出游玩的机会,随意找个冤大头蓄意安排一起事故,从而让肚里的孩子自然流失。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在此刻碰上了凯尔和夏苏璃。
对于一个杀害她孩子、致使她身体受损的仇人凯尔;另一个则是害得她陷入如此困境的夏苏璃。
尽管他们都戴着面具,但露雅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们。
所以她顺水推舟地将罪责归咎于夏苏璃,并借此让赫雷德家族除掉他们,这样一来,这个死胎也算是挥它唯一的作用了。
只要能除掉凯尔和夏苏璃这两个眼中钉,即使她肚子里怀的是健康孩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像今天这样去做。
毕竟能将凯尔和夏苏璃置于死地,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单纯善良的夏苏璃,根本不知道她如此阴险恶毒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才导致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反而还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和无端的污蔑陷害,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境之中。
而那个原本嚣张跋扈的中年雄性兽人,此时此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可笑,他竟然被一个身份低微卑贱的流民给吓到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恼羞成怒,扯开嗓子对着凯尔咆哮道:“大胆低等流民,居然敢用你那肮脏低贱的眼神,直视你费德。赫雷德大爷,等你知道了我们赫雷德家族的厉害之后,就准备好迎接死亡的降临吧!”
凯尔的眼神中迅闪过一缕凛冽的杀意,但当他看到身边的夏苏璃时,他强行压抑住了内心想要在她面前大肆杀戮的冲动,只是紧紧地拉住夏苏璃的手,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大厅。
费德·赫雷德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卑微如蝼蚁般的流民竟敢这般无视自己,这让他气得火冒三丈,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凯尔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要喷出火来。
夏苏璃同样感到十分惊讶,她从未想过凯尔竟会如此沉稳冷静。
回想起当初露雅惹怒他时所遭受的待遇,如今的凯尔似乎真的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残暴无情。
回到总统套房里,她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位中年男子的名字时,心中有些好奇的看向凯尔。
她凝视着凯尔许久,忍不住好奇问:“凯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全名叫凯尔·赫雷德对吧?那么,你和赫雷德家族究竟有何关联呢?而赫雷德这三个字因为是一个家族姓氏吧!”
凯尔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嗯是的!我以前确实是赫雷德家族的一员……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与那个家族再无任何瓜葛!”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坚定。
看着他这副模样,她感觉到他心中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毕竟他眼中闪过的恨意并非虚假。
于是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试图用温暖的触感传递给他一丝安慰。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与赫雷德家族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总是沉浸在仇恨的阴影之中,人生需要向前看,只有这样,你才会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正在等待着你去探索和体验。”
她的语气轻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进他那颗疲惫不堪的心灵。
凯尔默默地听着,低头凝视着夏苏璃。
她果然是他所见过的最聪慧的雌性,也是他生命中遇到的最温柔善良的存在。
她轻易地打破了他二十六年对于雌性兽人的固有观念,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也正是因为她如此美好和善良,他常常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她的关注和喜爱,毕竟与她相比,他觉得自己这种充满了阴暗和瑕疵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她那么完美的雌性。
“如果你觉得把这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太过难受,不妨试着告诉我啊!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吗?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倾诉出来,或许你的内心会感到轻松一些。”
夏苏璃继续说道,目光中透露出真诚和关切。
凯尔微微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害怕自己的过去会让她远离自己,更害怕她因此而害怕自己,然而面对她那真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下去。
于是凯尔将自己与赫雷德家族之间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夏苏璃。
这些事一直深埋在他内心深处,犹如一道狰狞的伤疤,每次触及都会让他感到阵阵刺痛。
同时它们也是他心中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然而当他面对夏苏璃时,那道防线却如同薄纸般轻易被撕裂开来。
他毫无保留地向她倾诉着一切,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