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温言细语地哄慰道:“好孩子,别哭,你是爷奶的亲孙女儿。”
她将碗筷摆好,招呼张海燕三人入座。
张春兰擦掉眼泪,问徐婉:“瑶妹,我听我奶说咱们家要分出去住?是真的吗?”
徐婉沉默片刻,点头承认,“是真的。我爹说,他不能继续拖累你们,你和春草今天先搬出去住吧。”
“我们不要,我们要留在家里。”
张春兰果断拒绝了。
“你们要留在家里?”
徐婉诧异问道。
张海燕抢着道:“对呀,我娘说家里没有粮食了,让我们帮着干活挣工分贴补家用。”
原来她们母女三人回来找她,是想问她拿粮食。
徐婉心里泛起阵阵酸楚,前世这时她正在山上挖野菜,饿的饥肠辘辘,没有余力顾忌她们母女三人。
徐婉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道:“你们现在年纪还小,又要照顾你爹,又要帮着家里做事,太辛苦了。”
“而且我娘身子弱,我怕她撑不住,所以你们先暂时借住在姑婆家里,等我娘好了再搬出去住,这样你们也有个伴,省的你们孤零零住外面不安全。”
徐婉不满道:“二姐,我们都是徐家人,为什么要跟你娘分开?”
“是啊,是啊,我娘身子虚弱,你就让她在娘家住呗,你把我们送去姑婆家,万一你们不愿意照顾我们咋办?”
徐玉芳附和道。
徐玉秀虽没吭声,脸色却阴郁着,眼神闪烁,似乎有其他心思。
徐婉冷笑一声,“谁说我不愿意照顾你们?你们不愿意住,我还不愿意伺候你们呢。”
“二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忘了,你嫁到我们家来的初衷吗?那时,你还说……”
徐婉忍不住反驳道。
“够了,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徐婉呵斥她。
徐婉委屈极了,“二姐,你怎么能这样骂我?当年是你答应我爹要照顾我们娘仨的……”
“闭嘴!”
徐婉瞪眼。
徐婉吓了一跳,怯懦地缩回手臂。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婉发怒。
张海燕抱着女儿轻抚她后背,劝解徐婉道:“婉,婉不懂事胡言乱语,你别怪她。婉,你说说你当初答应我丈夫啥条件?”
她不相信她的丈夫会同意把她们娘仨扔到乡下,不然徐老头也不会把她们娘仨接回来。
徐婉闻言皱紧眉头,仔细思考。
当然,除了这个,她还许诺过要替他们谋份差事,不至于让他们饿肚子。
“娘……”
徐玉萱拉扯张海燕的衣角。
张海燕朝女儿摇头,她想弄清楚,若是徐婉没有遵守约定,她就要跟她划清界限,免得被她牵连遭受无妄之灾。
“我……当初答应过你们,我可以帮你们谋个差事,但是需要付工钱。”
徐婉说完停顿一下,“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没必要,我可以收回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