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装腔作势,门一开不还得先讨要个抱抱。”
岑谙撑着下巴弯嘴角,用自己的酒杯轻碰了下严若€€的酒杯,眼波流转朝邹助飞去一个眼神,“我也向邹助学舌吧,多谢严总好酒款待。”
应筵捏着失温的茶杯,怎料到他会有一天不敢看岑谙的笑,满桌佳肴人人可取,茶酒复添人人尽欢,岑谙眼眸唇角的笑意或浓或淡却不会再赏他一分。
目光下落游过岑谙咽下酒液时滚动的喉结,应筵眼睫一垂,伸手想碰边上邹助还没动过的红酒,邹助手快按住他的小臂,挪走了那杯酒,小声道:“应先生。”
应筵便以茶代酒,偶尔跟严若€€碰个杯,意兴阑珊地听他讲着垂直领域的标杆打造。
他数着岑谙喝了三杯,看见他就这么不快吗?
第三杯空了,趁岑谙还没伸手,应筵想要转动玻璃圆盘将酒移到岑谙的可触碰范围外,然而刚摸上转盘,岑谙摆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着岑谙掩嘴在严若€€耳边说了什么,随后握着手机起身绕过圆桌,拉开门走出了包厢。
也就不到一分钟,岑谙面色匆忙回来,搭着椅背没再落座:“各位慢用,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失陪。”
严若€€拿起椅子上的包递过去:“要紧吗?”
这是严若€€今晚第二次问这句话,岑谙接过包,不确定事情严重性,他没法像应筵一样回答“不碍事”
,只沉思两秒,轻声说:“要紧的话明天跟严总请假。”
岑谙前脚刚离开,应筵后脚就站了起来,他甚至没特意找理由:“我也先失陪,严总,改天我请你。”
不待对方反应,他捞起外套走出包厢,下了门廊台阶,在门外停车位看见背对他掏车钥匙的岑谙。
轿车解锁闪了两下,应筵抓住岑谙的手腕:“我送你。”
岑谙像是早预料到他会追出来,刚被触碰到就抽回手冷冽地扫了他一眼:“应先生,请你自重。”
说着就要拉车门,应筵按着不让他开:“岑谙,你喝酒了,我来开。”
岑谙隐忍的急色漫上眼眶,像是这时候才对着应筵有了些除冷漠和嘲讽之外的情绪:“你现在跑来假惺惺有什么意思?松手€€€€应筵你给我松手!”
他以为对抗应筵要用多大的力气,结果才刚使出所有力道,车门便被轻易拉开,他愣了下,快钻进车里,还没拉上车门,应筵就探进手握住了方向盘。
“你暂时不想面对我,可以,我走就是了。”
应筵弯着身子,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摁亮手机拨号盘,“我帮你喊代驾,很快,你别自己开车,我不能放任你去做危险的事。”
从海难中脱险之后,应筵对任何有可能会生的事都抱有警惕,以至于拨号的手都有些抖,好歹冷静地拨出一串号码,结完账赶出来的严若€€就追来车旁,叩了下主驾的车窗:“岑谙,你下车,让我的司机送你。”
这无疑是目前最优的选择,岑谙当机立断下了车:“谢谢严总。”
他绕到后排坐稳,换严若€€的司机坐进主驾,引擎声逼得应筵举步后退。
轿车开足马力冲出菜馆所坐落的巷口,严若€€像是有点醉了,半眯着眼瞥过应筵的怅然若失的脸庞:“怎么了应先生,我看邹助挺不错啊,还想从我手里挖走我的特助?”
第45章
巷口幽静,已然看不见岑谙的车尾,应筵拉回目光,手揣入兜碰到烟盒:“你的?”
撤离饭桌,立在夜空之下,两人都褪掉文质彬彬的伪装,严若€€半阖着眼看应筵的动作:“他跟了我七年,怎么就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