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望远面现为难,柳尚仪袖子一挥:
“无需啰嗦,先将她拿下,带回去好好审问,定能水落石出!”
小宦押着月人便要走,青萝伸臂拦住,绿竹也在旁相帮,质问道:
“证据何在?”
“证据?”
柳尚仪不屑,“就算她是不小心引发的火灾,也吃不了兜着走!”
“晚上她没在这儿住,跟我们一起住的,根本不可能引发火灾。”
青萝道。
“啊?”
艾望远意外。
柳尚仪却冷着脸道:“第一,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让谁在哪儿住就要在哪儿住,她跑去跟你们住,这便坏了规矩,也是要受罚的。第二,她跟你们住,你们两个莫非是她的帮凶?一起拿下!”
小宦们看向艾望远,等他示意。
柳尚仪瞥见,冷声向艾望远道:“还等什么?难道你要亲自到万岁面前谢罪吗?”
艾望远纠结了一下,跺脚道:
“拿下!”
小宦们一拥而上,按住青萝和绿竹。
“哈哈。”
绿竹忽然笑了起来,指着艾望远:“好一头大蠢驴呀!”
艾望远看向她,厉声呵斥:“放肆!”
绿竹冷笑道:“被人暗中扎刀,还在替人拉磨,骂你是大蠢驴都是轻的!小心被人过河拆桥大卸八块!”
艾望远一个激灵,不等他问,绿竹已继续道:
“你以为这位柳尚仪是在帮你?也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她要自己侄女搬出这间房?为什么偏偏是这间房着火?”
“休要听她聒噪,先关起来再说!”
柳尚仪喝止,向旁边宫女眼神示意。
宫女拿着帕子上前去堵绿竹的嘴,青萝快步蹿出,一头撞开那宫女,趁着这空档,绿竹大声喊出最后一个问题:
“烧死沐月人,获益的是谁?”
她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艾望远头上,令他瞬间清醒,急忙出声制止:
“尚仪且慢,此事需从长计议。”
“无需计议。本尚仪兼管宫正司,有权纠察宫闱实施刑罚,礼仪房不必再过问。”
柳尚仪态度强势,“带走!”
宫女们从宦官那里抢过她们三人便要带走,艾望远跨步上前拦住。
“尚仪,如此处事,怕是不妥吧
。”
“妥与不妥,本尚仪自会向贵妃娘娘禀报,由贵妃娘娘定夺。”
她一搬出贵妃娘娘这座大山,艾望远倍感压力,气场先自怂了,但仍不愿放她离去。
柳尚仪微微冷笑,声音里满是不屑:“公公好好掂量掂量,你一个六品奉御,有没有资格拦我这个五品尚仪?”
艾望远瞬间蔫儿了,正要让路,一个年老的声音又传来:
“他没有资格,那咱家这个从四品提督,有没有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