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住几个钱家后生,他不敢与老太太对峙,年轻人怎能这般没有胆气?
谁说年轻人就不能害怕?
其他人不敢与他眼神对视,终有一人响应:
“老太太,账不是这样算的!”
年轻人站在同伴一起,梗着脖子辩驳。
钱大颇感欣慰,钱家还有个好汉。但下一刻,他就欣慰不起来了。
“五百两的彩礼分文不能少。”
怎么能五百两,两千两,两千两啊!
钱大在心底哀嚎,碍于老太太的气场终究没敢开口。罢,五百两就五百两,终归没有亏钱。
他小心翼翼探向老太太,老太太纹丝不动。哎,就算是五百两也不好要。
老太太倒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样子,她眉头一挑,嘴角挂笑:
“想要彩礼?”
钱大在心底猛点头,要不是为了彩礼,他才不来胡家走这一趟!
“行啊,谁能撑住我三巴掌,别说五百两,就是两千两银子,我也给!”
从五百两陡然提升到两千两,只要撑住过三掌即可,钱大心动了。
为以防万一,他带来的人不少。纵知道老太太天赋异禀,但金钱的诱惑太大,他当即表示认同。
钱家人一个个排队着迎接老太太的巴掌,从一开始的胆怯畏惧到逐渐麻木。没人能在老太太手下撑过三掌,多数到第二掌就捂着脸满地打滚。疼,太疼了!明明打的是脸,却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滚。
“呕,呕……”
鲜血伴随着呕吐物充斥着四周。
终于,轮到了钱大。
“该你了。”
老太太冲他一笑,寒气叠生。
打了这么多人,老太太一点儿颓势也无,反而越打越精神。就像那采阳补阴的妖精,老太太则是越打越有力气。
钱大从呆若木鸡的状态瞬间切换为惊恐状,轮到他了,他也要被打……
他这才想明白,那日老太太打胡老大原来还是手下留情。
(其实没有哈,老太太那日还没习惯力量,不怎么会用劲儿,自然不如今日越打越熟练。)
不行!
绝对不行!
看看一屋子不成人样的后辈,钱大的牙齿在打架,他的头摇成拨浪鼓,一表衷肠:
“不要了,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一股尿骚味蔓延开来,老太太退后一步,嫌恶地皱皱眉。
噫,没出息。
既是不要,签字画押,钱货两讫。
钱大忙不迭签下自己的名字,生怕晚上一步会接受巴掌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