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的时候,有个男生问她。
“来过。”
孟盈说。
以前她暑假经常来西北找孟宗海,来这儿还是学赛车那会儿,车队里一帮师哥师姐要来这儿玩,怕她无聊,干脆领着她一起。
那年她才十四岁,没满年龄,踮了脚尖老板也不给她入场,只能在休息室等。
那时候的孟盈看着乖,但一点儿都不是好学生的性子,想偷偷溜进场。
结果碰到一个少年。
靠在天台的栏杆,左手的半指手套还没摘,身上有没散的杀伐气,不走心地看过来一眼,在半明半暗的天光下,像把刺穿人心的冷刃。
那时候的孟盈特别招人喜欢,一张漂亮乖巧的脸,几乎没人会对她冷脸。
她愣了一下,戒备地看过去,他直起身,从她身侧走过,甩了下手。
然后她听到咔嚓一声。
孟盈扭头,他面无表情扭了她身后一个纨绔的手骨,手插回兜里,懒懒撂下个滚字。
原来是帮她。
但帮得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换一个小姑娘在这儿十有八九要被吓哭。
那年的孟盈天不怕地不怕。
她抬头,目光跟他相接。
少年也就十七八岁,她小时候脸盲,只记得那张脸很好看,冷冽,很有侵略性。
少年要走,她揪了下他的衣角。
他回头,目光寡淡又懒散,挺一视同仁的目光。
她第一次碰到这样冷淡的态度。
但一点儿也不气馁,问他:“哥哥,你能不能带我找爸爸?”
然后把兜里仅剩的一块糖强买强卖地给了他。
她小时候太会撒娇,几乎没有失败过。
“找到爸爸以后,我给你很多糖。”
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这一颗糖了,都给他了,这会儿说谎心虚,紧张地攥了攥手指。
然后看到训练场的老板来了,陪着笑清了场子。
孟盈从小就很聪明,会察言观色,这会儿才后知后觉,他的来头应该不小。
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突然俯了俯身:“你叫什么?”
“绵绵。”
从小就被嘱咐不能乱告诉陌生人名字,她犹豫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小名。
“难怪这么容易腿软。”
少年弯了弯唇角。
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嘲笑了,气得收回手瞪他,他已经往前走。
“追得上就带你去找人,绵绵同学。”
她是个不高明的小骗子。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
抽完分组,陆霄洄,周司屹跟她都在红方。
“还好跟你哥一组,”
陆霄洄掂着把激光枪,啧一声,“你都不知道你哥下手多黑,简直笑里藏刀百无禁忌,高中有一次我们来玩,对手派了个卧底归来,美人计,结果你猜怎么着?”
孟盈低头调着头盔,心不在焉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