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空气湿湿凉凉,他的两指夹着烟,领口和袖口被风吹得晃动。
“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孟盈问,“我们还是要彼此了解。”
周司屹笑了笑,他笑起来有股劲儿:“你很累吗?”
“嗯?”
“昨晚。”
很有他的作风,直白干脆。
“没有。”
好学生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孟盈小声说。
“那明晚多坚持一次,妹妹。”
周司屹漫不经心地说。
很流氓的让步。
那根烟他抽了一口,她呛了一下,周司屹瞥过来一眼,摁灭:“带你吃早饭。”
“沈纵京不去吃吗?”
“他精力很好,用不着吃。”
周司屹俯身捞住她的手,她的手指还在颤,他感受到了,瞥过去一眼,用了点儿劲。
她的手指严丝合缝包裹进他的掌心。
“干坏事的时候用不着抖,好学生。”
他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我害怕。”
大概是因为水乳交融过,又或者周司屹这个人太精,什么情绪在他面前都会被看穿,她老老实实地说。
“你没爽吗?”
“没,”
她垂下眼睫,“有一点儿。”
“那怕什么?”
第一次发现周司屹的腔调很坏,她人被他稳稳牵着。
早上的海宁繁华喧嚣,市井气很足。
仿佛上课时传纸条的好学生,心跳剧烈得不像样。
身侧有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走过,十指相扣,孟盈看着,长发被风吹动,碰上周司屹领口的抓痕。
“你六十岁的时候,会牵着哪个姑娘的手散步吗?”
她突然问。
“不知道。”
周司屹反问,“你呢?”
“可能已经死掉了吧。”
她垂下眼睫。
“不是挺喜欢这个世界?”
“是因为有事要做,”
呼气跟清早的风变成同一频率,她想了想,“如果死亡之前只能做一件事,你会做什么?”
这是个挺富于哲理性的问题,她思考过很长时间。
周司屹侧头看她一眼,她反手捋着头发,耳垂后的小痣因此露出来,发间的香味飘过来,草莓味,夹杂着淡而辛辣的尼古丁味。
“睡觉。”
周司屹懒于思考地回答。
多重含义的两个字,被他说得只有一重含义。
她的耳根刷地红了。
ch27溺
ch27溺
周司屹领她去的是家海宁挺有名的早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