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珩瞪他一眼,朝着隔壁院落望过去:“你的意思是让孤今夜还在这里住?”
他冷笑:“还是说你想让孤给他们送一张稳固结识的床榻过去?”
谢宇珩一夜没休息好,脾气更为暴躁。
侍卫闻言也不敢吭了。
直接出去寻宅院了。
待到第二日出发回上京城时,谢宇珩和他们一同出了顺德府后,就先一步驾马而行回上京了。
如今已是腊月,临近年关,朝中事务繁多。
裴清允这么久不在,他又出来半月有余,是该快些回去了。
裴清允身上的伤已愈合,马车辘辘而行,过顺德府入安川,过了安川府后就到了上京城的地界,自那日大雪后,接连数日都是郎朗晴日,他们的马车也未在路上多逗留,终于在年关前回到了上京城。
马车经过城外普山寺时,慕知意和裴清允一道去了普山寺竹院去看阿婶。
自山脚下到普山寺的这段山路是慕知意自己走上去的。
待行至裴清允在普山寺里的清心院时,她就有些累了,不想走。
让裴清允抱着她上山。
快行至竹院时,还让他赶快给放下。
怕被阿婶给看到了。
两人并肩走进竹院时,阿婶正坐在院中夕阳的余晖下做针线活,慕知意走上前将手中提着的荷花饼递给她,阿婶看到他们,清丽的眉眼露出笑意,接过慕知意手中的荷花饼后就去看向裴清允。
拿着手中已做好了一只的护膝在裴清允的膝盖上试了试。
见他没有说话,阿婶眉眼间的笑意逐渐消散。
慕知意见状急忙道:“他的嗓子不舒服,已经用过药了,过上几日就会好。”
阿婶闻言连连点了点头,又露出笑意,回身对阿兰吩咐:“杀只鸡给他煲汤喝——”
天色已逐渐暗下,阿兰正在灶房里忙活,闻言应了声,自灶房走出对着裴清允和慕知意见了礼。
用过晚膳后,他们今夜要在此留宿。
青松早些日子就回了上京城。
他们去往顺德府的第二日夜间,那夜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枢密院的暗线所抓捕,手下人前来回禀时,青松去问他家公子如何处置,裴清允命青松将所有胡人带回禁军司。
此时,青松也来到竹院。
与他同来的,还有抱都抱不完的公务。
他只在枢密院挑拣了些非处理不可的给他家公子送来,是以,自入夜后,裴清允就在书案前处理着公务,慕知意白日里在马车里睡得多了,夜里也不困,在一旁给他研磨。
待至亥时,慕知意研完磨后,就也在绢纸上写写画画。
正认真呢,忽然从一侧‘钻’过来一张绢纸落在她眼前的书案上。
上面并未有字迹,是一张风景画。
用墨寥寥几笔勾勒而出的。
正是竹院外不远处的那个小山洞。
慕知意看明白后,瞬时间耳根子一红。
抬眸去看裴清允,问他:“你,你想——呜——”
裴清允抬手落在她腰间,将她揽在怀中吻她。
他气息滚烫,深邃眸光看着慕知意,在‘问’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