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柏恩蒸了一点筋饼,然后炒了京酱肉丝,切了点葱丝、胡萝卜丝凑活凑活一顿晚餐。
她又专程蒸了点蒸蛋给孩子们。
潮气在墙边涌动,厨房里却暖烘烘的。
原本吃饭的桌子就不大,徐温嘉人高马大地往那儿一坐,五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原本就狭小的空间就更显得拥挤逼仄。
崽崽坐在了徐温嘉和柏恩的中间,整张脸埋在碗里,握着勺子奋力干饭。
抬起头时,满头满脸都是蒸蛋的碎屑。
柏恩给她卷了春卷递给她,结果馅料大半漏到了她的裤子上,然后低下头一根有一根捡进嘴巴里。
平时柏恩有闲心的时候会喂她,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由着崽崽自主进食。
柏恩的想法也简单,吃饭这种事儿不用学,岁数长了自然而然就能学会。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懒得精细地照料,她更愿意像照料一颗小树一样给与她最大的自由,只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养料和水分。
徐温嘉却会用纸巾轻柔地帮崽崽的脸给擦干净,然后一点一点喂给崽崽吃。
两个人的育儿观似乎并不是很合拍,或者说有点互补的成分在?
柏恩悄悄抬眼注意着他的举动。
沈爷爷似乎还对徐温嘉的脸耿耿于怀,时不时地盯着他的脸苦思冥想。有时候徐温嘉注意到了,还会回他一个阳光懂事的微笑。
吃完饭,徐温嘉十分殷切地整理起饭桌,帮忙刷起碗。
被抢了活儿的小涿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干活都会这么开心。
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开心的,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崽崽玩。
和香香软软的小妹妹玩,比看电视还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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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暴雨隆隆地下着,风凌厉地破开空气,房子被风吹出噼里嘭啷的声音,给人一种摇摇欲坠、即将倒塌的错觉。
柏恩估摸着这雨还要下上一整夜,就顺理成章地留了徐温嘉在这里住下来。
在征求过小涿的意见之后,徐温嘉便入住了小涿的房间,而小涿今天晚上和她睡一个房间。
两个孩子正在床上打闹,将柏恩理好的床铺揉得乱作一团。
到底都是小孩子,柏恩叉着腰站在床前,既无奈又觉好笑。
两个月前,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整天和小孩子打着交道。
门被敲响,是沈爷爷拖着拐杖专程来找她,看着像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说。
柏恩感到吃惊,和孩子们打过招呼之后就跟着他出去。
沈爷爷的房间陈设简单,十分整洁,几乎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柏恩等着他说话,可是沈爷爷却像是在纠结什么。
他在房间里反复地踱布,良久之后他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略带苦闷开口:“叔想了一下午,你要真看上那个小伙子,我倒也不拦你——”
柏恩心里“咯噔”
一下,惊恐地打断了他的话:“叔,叔,您可别乱说,我们才刚认识的,他帮了我的忙,我心里自然感激他。你看大雨天怪危险的,总不能让人顶着雨回去,我才留他住一宿。除之此外,再没有别的想法,您可别多想!”
沈爷爷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柏恩说的话,沉默良久之后,语重心长道:“叔见过的人比你多,有些人自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但心里装着什么叔一眼就能看出来。”
顿了顿,他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一些:“就算你没那个意思,但是那小伙子肯定是对你有意思。”
柏恩沉默了一下,心想连沈叔能看出来他对她有意思,自己能不清楚吗?
不过她确实也实在不知道该置这份感情于何地。
算上这一次,他们拢共也就见过两次。
要说对她一见钟情,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感情来的实在说不过去。
“实不相瞒,”
柏恩搓了搓手,有点难为情道,“我也是有点知觉,但是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忽然一脸崇拜地看着阅历丰富的沈爷爷,期盼获得一些点拨:“叔,你说这个情况,我该怎么办?”
沈叔默了一下,开口道:“我以前都是包办婚姻。这个感情问题……最后该怎么样,还得看你们年轻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