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年来,许芸婉从十五岁到十八岁,想要学琴、学画或者是学棋,只要她想要学的,第二天整个大丰最好的名师就会出现在孟府,其中不乏大家名士,每每到来虽然低调,但也会引得周边风雅之人趋之若鹜、心神激荡。
她身体弱,心思重,一直都是这幅风吹就要倒的柔弱模样,名医补品不要钱似的给她调养,府中人与她说话都不会大声,也鲜少忤逆她的意思,生怕她想多了又忧思过重,惹了旧疾。
就连许芸婉想要问孟大人的动向,孟大人也不会阻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芸婉对孟大人有意,可都不用明眼人看,孟大人明确地拒绝过,对许芸婉并无男女之情,甚至还曾想帮她张罗婚事。
张罗婚事这件事,最终以许芸婉的旧疾发作、梦魇不休为终结。
然后,一切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许芸婉不再表白对孟大人的情意,只是常常眼角红红,在远处快要哭了似的看孟大人,在孟大人看过去时,她又转过身去生怕他看见。
孟大人倒是一如往常,继续照顾她,依旧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为她寻摸着合适的婚事。
处暑觉得,孟大人那位逝去的好友对他一定很重要,以至于,他这样过分补偿他的妹妹。
这个感觉,在喝到酒酿丸子中的酒,用的是一两就价值千金的碧罗女儿红时,又一次再现了。
处暑:……
许芸婉虽然精心练习,但厨艺并不好,这一碗“还行”
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糊味”
的酒酿圆子做出来,只怕废掉的材料,十倍有余了。
而且,还是用到最后没材料了,只能拿最后这一碗将就了。
一口都比他今晚的加班费高……
处暑忙低头,又多喝了两口。
对面,许芸婉笑容温婉,眼角红红的,怯生生的模样,一如往常问着他今夜的情况。
处暑挑着主要的说了。
在提到“孟大人让我送那位姑娘”
回家时,许芸婉打断了他:“那是位什么样的姑娘?”
她对于出现在孟大人身边的女人,总是会注意一些。
“也没什么,就是个平常姑娘,我们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处暑怕她多想,忙说道:“大人执法,遇到受害者,自然会有所关照,但我看他对那位姑娘,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他全程守礼,并未看对方,也并未问对方名姓,对她情况一概不知吩咐我送人时,也是和往常一样,回来我跟他报告时,他也并不是很关心。哦,最多就是送了那姑娘一盒茶叶,但这事大人也常做,不管以后是否会遇见,第一次见面先结个善缘,这也是大人的性子。”
听处暑说着,孟寻安行为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许芸婉略微放松了些,就听见处暑接着说道:“那位姑娘确实挺平常的,若说哪里特别点,就是看着太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