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林也觉得豁然开朗。
对啊,族弟张成海在圩上开小食店呢!
如果单把儿子们托付给租屋的屋主,或许人家不愿意承担责任,但圩上有自家的长辈就不一样了。
把儿子们的午晚餐包给张成海,白天儿子们又要上学,傍晚两个姐姐又来租屋洗澡,可以说整个白天,都不需屋主看顾,只需晚上留意一下就行,一旦儿子们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张成海,或者找他们的两个姐姐,屋主完全不用担什么责任,只须尽告知的义务就行,想来屋主是同意的。
但若是屋主连这样也不同意……
张成林也想好了,就厚着脸皮去求张成海,给他交住宿的钱,让两个儿子晚上在他家睡觉。
每家的洗澡间只有一个,他们家还有侄子侄女,女儿们不好去,人太多,怕排不过来。
但张成海家租住的地方张成林是见过的,多搭一张床完全不成问题。
再督促儿子们勤快一些,平日里帮着收收碗筷,擦擦桌椅,招呼招呼客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讨人欢心,又能多见外人,锻炼一下胆量和处世应变的能力,简直完美!
这可比送到人生地不熟,又长年累月只能封闭在一方天地的寄宿学校好多了!
再者,把儿子们托付给素不相识的老师,又哪有托付给自家族弟来得放心?
张成林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自家问题的办法了,当即道:“那就这样吧,明天先去镇小,看看人家收不收他们,收的话,再说后面的事。”
话虽说得保守,但张立孝和张立严明白父亲这是同意了大姐的提议,连张立严,小脸上也绽出笑容来。
见两个儿子高兴,张成林也感到宽慰,他对两个儿子严归严,但也不是不疼爱他们。
为儿子感到宽慰,张成林也没忘记两个女儿,说道:“不管立孝立严能不能去镇小,屋子也要租。灵悦,你有没有顺便打听过圩上住家的房子租金是多少?”
早打听好了,上辈子就打听好了,连要租哪个房子,张灵悦上辈子都看好了。
张灵悦道:“听说那姐妹俩租的是一个月五十块钱,包热水。”
嘶~
每个月五十块钱,一年就是六百块,初中三年下来就是一千八百块!
张成林一时不说话了,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每天就光去洗个澡,五十块钱委实太多了,要是两个儿子也住的话……
张成林突然就觉得,两个儿子必须要转到镇小去,住不住在租屋不要紧,人多了,感觉房租就能捞回一些来。
这数算得好没道理,张成林也明白,就是找个心理安慰,因为无论如何,为了两个女儿,房子都是要租的。
“好。”
忽略掉肉痛,张成林道:“那我们明天早点去,房子要好好挑挑,镇小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要是人家不收,还得抓紧时间去寄宿学校报名。”
事情说定,除了张成林心头多添了一笔沉沉的负担之外,氛围一片轻松,张灵音和两个小的被张灵悦赶去看鱼了,张灵悦一边洗碗,一边和他们聊天,听他们说兴市的见闻,回答他们自己卖酸料的事。
轻轻松松,热热闹闹,和乐融融,心间软软塌塌。
是她家久违了的家庭和乐氛围。
上辈子两个弟弟成了那样,只有她和张灵音两人一起的时候,才能追寻几分昔日的和乐,这辈子不会了,她们家,她们姐弟,必将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