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悦能说什么?说她是重生的,上辈子早已习惯了父母对她的放心,所以一直就忙着做酸料卖,开辟新的菜园,想不到要打电话去让他们安心?
昨日想起要打电话的时候,已没有必要了?
她无话可说,只能装作没想到,不好意思笑笑,说道:“那爸你看我有没有饿瘦?”
张成林哪看得出来?
他上次见到她,还是过年的时候,如何能知道相较一个月前,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只能看出,她比大半年前见到的时候又长高了,亭亭如一支出水的含苞新荷,已初初长成少女模样。
再观神情,未露出独自在家孤单寂寞后,终见亲人的得救与狂喜,甚至相反,张灵悦与他对视的目光安然坦率且……自信?
是他看错了吗?
大女儿居然变得自信了?
张成林简直想揉自己的眼睛。
大女儿不是一直内向怕生,和父母说话,目光都不太直视父母的吗?
他想再探究,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张灵悦已半弯下腰给张立孝擦眼泪了。
算了,也不急在一时。
张成林提着行李进屋:“别杵在外面了,进屋吧。”
张立孝和张立严不愿放手,就如挂在张灵悦身上一样,随着她向前移动,不得不放手的张灵音看不过眼一一主要是她不能这么做,眼红。
她腰一弯,就将张立严从张灵悦身上撕下抱起,教训道:“你们扒在姐身上,姐不用走路啦?”
张立严挣扎着要下地,小脸憋得通红:“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张灵音逗弄地双手用力勒紧他:“不放不放就不放!”
话是这么说,却也笑嘻嘻地把他放了下来,主要是张立严挣扎得厉害,时间一长她怕会力气不足抱不住他,到时候姐弟俩都得摔地上去。
张灵悦笑看着他们,牵起张立孝的手,姐弟四人一起进屋。
张灵悦问:“立孝立严,灵音,你们在兴市过得开心吗?”
“开心!”
张立孝大大声道,“大姐,兴市好多灯,晚上也是亮的,所有的路都是水泥路,下雨天也不怕滑倒摔个猴子屁股!”
水门镇是红土壤,雨天路滑,一滑倒屁股就染上了红泥,这里的人形象地将其形容为猴子屁股,张立孝没少摔过,也没少被嘲笑过,对此深有怨念。
张立严却抿抿嘴,说道:“兴市的菜好难吃。”
他不是吃货,从小又沉默寡言,能说出这么一句,已是嫌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