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深深吐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礼……她才那么小,大学还没毕业……
我该怎么做?
陈让趔趄起身,喃喃地说:“还有别的路没走,还有祭祀楼……对,对,还有祭祀楼。”
“我还没去那看过,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不仅是因为过度的献祭,还因为满脑子的彷徨无措。
自从父母死后,陈让一直一个人带着妹妹,从高中、大学到现在。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措过,一时间陈礼从小到大的面容像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他努力将他们全都扔出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办法……我一定还有办法。”
男人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在茫茫夜色里,眼眸定定望向饮渊楼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日光晃悠悠地从浑浊的玻璃窗外照了进来,隔着书架在地上倒映出了半圆弧形的影子。
满地堆放着杂乱的书籍和卷宗,陈让顶着一头鸡毛藏在书丛里。
昨晚穿着的外套此时变得绉绉的,狭长的眼睛下方也挂了两个大黑眼圈,些许红血丝藏在眼球里。
整个人神经质的坐在书堆里,跟疯子一样一本一本地找。
但眼看着整个藏书室都要被翻完了,陈让也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楼外一群人大喊大闹,徐文芳跟张穹满大街地找儿子,硬说自己儿子早上突然消失了。
陈让没工夫搭理他们,疲倦地继续一本一本地翻找。
昨晚把张辰扔进茧里后,他顺便把卷宗也取了出来。
“阿古罗之咒……”
根据这几个字眼,陈让找了一本又一本老资料,但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放下手中的书,陈让走出藏书室进入侧卧。
看着墙上一家人的合照,陈让无力地靠墙滑了下去。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侧目看着卧室里的家具,这间房屋里的一切都有着他留下来的痕迹。
小时候守夜时在衣柜上留下来的划痕,跟陈礼服装扮演时穿的破烂法袍,还有书桌里被罚抄写的一页页符文……
陈让猛地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将整个箱盒都拿了下来。
一拳猛地砸破夹层处的锁芯,几页泛黄的纸从破碎的木隙中露了出来。
陈让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好像找到了。
初中时候被罚抄写时的不服气,偷着从父亲的包里拿出来的密文,无意义一遍一遍地抄写。
到现在,上面还有着年少时委屈流下来的泪痕。
“哈,找到了。”
陈让神经质地笑了出来,父母从不曾让两人接触的密文,竟然以这种方式又再次回到了陈让的手里。
颤抖着手指将折叠的纸打开,陈让全神贯注地看着年少时自己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