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愿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心愿也分很多种啊。”
谈云川的心眼子不知比谭柏高出几个档次,“你动动脑子,如果裴嘉之写的是事业和生活方面的,他有必要躲着镜头吗?不能说的只会是感情方面的。他不想让池慕看到,所以顺带着一并瞒了我们。”
“为什么不能让池慕看到?”
谭柏似懂非懂,“写给他,却不给他看,这很矛盾。”
“我猜是因为裴嘉之当下的心情也很矛盾吧。”
谈云川无意间说中了裴嘉之此举的含意。
但池慕领悟不到。
他紧盯着裴嘉之手里提着的河灯,内壁的烛火微微跳动,映得纸条上的字迹若隐若现。
那几行熟悉的小字像是一尾鱼钩,引得池慕这条小鱼频频上钩。他旁敲侧击地问了裴嘉之几回,都没得到响应。
“好了,小池,你放过小裴吧。”
苏听荷拉开了池慕,冲他使了个眼色。“过来一下,帮我点个烛芯。”
池慕不明所以,跟着她走到了一边。
“你为什么非要问裴嘉之呢?我教你一个别的办法。”
苏听荷眨了眨眼睛,“很简单,河灯是顺水漂流的,今晚没什么风,河水的流速很慢,你在下游守着,等它靠岸了捞起来,看完了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这合适吗?”
池慕内心挣扎,“算不算侵犯了裴嘉之的隐私?”
“哪有那么夸张。”
苏听荷笑了,“更像是恋人间的一点小把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写给你的,可他就是不给你看。如果不是裴嘉之为人足够正直,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钓你了。”
“不可能。”
池慕坚定地摇摇头。“他要是愿意钓我就好了。”
关于这点他非常确信,裴嘉之是那种说一分做十分、凡事不喜声张的人。上一回,倘若不是付子安拿出了往来的邮件,池慕压根不会想到,裴嘉之用了自己的人脉,在背后为他铺路。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池慕下了结论,“那我就更要看了。如果我把裴嘉之的顾虑扫除了,他是不是就回心转意了。”
“小裴多半不会在纸上写这些。”
苏听荷不忍打击他,“其次,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是好是坏,都不要表现出来。”
“我懂。”
池慕一颗心已经牢牢系在了那盏河灯上。
出发前,他偷偷找到跟拍自己的摄像师,提出放完灯后在河边多留一会的请求,并以两张亲笔签名照作为交换,要对方保密。
“成,我不拍,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没意见。”
摄像师痛快地同意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池慕的郁闷一扫而空,哼着歌回到了裴嘉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