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许多年未曾见面,虽然大家这么些年经历不同,所处环境不同,但大家未显生疏,共同话题也不少,总能聊到一起去,聊聊现状,聊聊过去,聊聊自己的生活,时不时穿插着过去大家共同的回忆,初中时的趣事,当然在这期间不可避免地会提到我们共同熟悉的人和事。
我们三人共同的朋友田心必然是会被聊到的话题。
我们四人同属班委会,同是班干部,相当于现在的同事吧,我和涂薇薇、郭婷佳相当于普通同事关系,涂薇薇和郭婷佳关系如闺蜜,郭婷佳和田心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同事之情,我和田心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我们也是属于比较铁、比较亲密的吧。
所以当提到田心时,她们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她最近怎么样?”
我的心忽地一“咯噔”
,接着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不会吧,你们没有联系吗?你们俩初中关系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你们有联系啊。”
郭婷佳诧异道。
涂薇薇亦是满脸充满了疑问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真的没有,我们在高中时有过书信往来,但是之后便断了联系。”
“你们初中关系那么好,怎么后来就断了联系呢?”
郭婷佳和涂薇薇均表示困惑。
我就知道这种老同学聚会,尤其是初中同学,免不了会提到田心。
她们可知道,每提一次她,就如同把我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把痂剥掉,然后那个伤口破了皮,痂下面已血肉模糊,同一个伤口被不停地折腾,只会变得越来越严重,可能流血化脓,无法长出新皮,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也许就变成了一道深深的凹陷的难以愈合的疤痕,永远无法复原。因此,除非无法拒绝和万不得已,我是极度抗拒、避免参加这种聚会。对于她们的追问,我异常无奈,不解释就等于承认我们之间有问题,可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呢?问题全在我个人,深层次的原因说不得,不能说,我不得已耐着性子说道:“高中毕业后,我出国了,到了国外通讯不方便,与国内的同学基本都断了联系。”
话已至此,她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察觉出我复杂而抵抗这个话题的情绪,不再一味纠结这个话题。
当我以为关于田心的话题就此揭过之时,郭婷佳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其实之前我们断断续续有过一些联系,不过,我当时了解到,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最近这一两年,我们的联系慢慢地也断了。”
我一听,心如麻绳般拧了起来。
涂薇薇性子急,早于我提出了疑问:“不太好?什么意思啊?她怎么了?”
郭婷佳不禁叹了一口气,仿佛难以言语,我的心随着她的叹息不可抑制地一阵绞痛,我盯着她的嘴唇,她要是再不开口,我的心估计要被拧成两半了。
她似乎在犹豫又似在懊恼自己心直口快,语言又止,想说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面露难色:“背后说别人会不会不太好,而且这是田心的私事,未经她同意告诉你们,会不会有点缺德?”
涂薇薇拍了拍郭婷佳的手臂,急道:“你在说什么呀,田心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关心她呀,又不是听八卦,听笑话,对吧?林夕。”
涂薇薇看向我,等着我回答。
我还在伤春悲秋的,未来得及反应,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我们和田心关系那么好,再说,你知道这些事都是田心自己告诉你的?她嘱咐过你不要外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别说好了。”
涂薇薇急切地说道。听故事听了个开头,没有过程没有结果,心里终究有些不情不愿,不过如果硬是当事人不愿提及的事情,也不能勉强别人,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尽管是最要好的朋友,也得尊重他人的隐私权。
郭婷佳沉默了好一会儿、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是读大学一年级下学期时与她取得联系的,也是机缘巧合,她同寝室的室友是我表姐的邻居。记得大学一年级的暑假我经常去表姐家玩,偶尔有一次碰到表姐的邻居女孩也在她家,我们聊着聊着,竟然现她认识田心,而且和田心是同寝室的室友,两人关系还不错。于是,通过她我联系上了田心,田心”
郭婷佳顿了顿,微皱着眉头,仿佛自嘲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们知道她的性格,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面不改色仿佛没生过,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自己背,从来不说,所以,我和她虽然偶尔在网上说上几句话,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聊的话题仅限于今天你那边天气如何、最近你的学习怎样,从未深入聊过其他,两人同时在线时,她也从不会主动和我打招呼,一般都是我主动找她,说有联系其实对她的学习、生活、家庭状况一点都不了解。”
涂薇薇忍不住打断道:“那你怎么知道她的情况不太好呢?”
我的心虽已紧张到让我无法正常呼吸,但表面上我的表情仍算淡定,一直保持沉默,歪着头、皱着眉,认真地听着,倒不似涂薇薇那般激动。
郭婷佳拿起面前的果汁吸了一口后,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那要感谢邻居女孩,她和我表姐的关系很好,放假时,她经常去表姐家玩,因为田心的缘故,我和她也比较投缘,我们有共同的话题田心,其实我很关心田心,也知道田心的性子,所以我只能通过这位邻居女孩才能了解一些田心的近况。于是,我一放假就去表姐家常住,我知道田心的事情和消息都是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