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玄歌,语气笃定。
幂篱后的玄歌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等到玄歌带着洗净后的小奴隶出城往东走去时,已经是第三日。
玄歌始终没有说自己到底要去哪里,那少年也并未主动提起。
直到他们抵达齐鲁边境,已经连续两月干旱,水位稍浅的下流河道已经露出微微干枯的河床。
这并非一个好消息,无论是对于种地为生的农民,还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来说。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是离开宋城以来,小少年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同时,他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他认识她,或者说,他知道她的存在。
他是西王母的人。
“蛇仆?”
玄歌几乎是肯定地点出了他的身份。
少年没有否认。
蛇仆有很多个,他只是其中之一。
他无名无姓,不知来处,亦没有归处。
他带着西王母吩咐的任务而来。
玄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夜风习习,吹动了遮掩面容的幂篱。
少年见到了那双一片死寂的灰翳。
他有些怔怔。
“你……”
也是蛇仆吗?
少年话刚出口,又下意识噤声。
玄歌却能听懂他未尽的问题。
“我不是。”
她不是蛇仆。
亦不能长生。
玄歌无声地摩挲手中的陨玉。
其实,有时寻而不得的答案,就在轻易便能够得到的手边,却总是被下意识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