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有一种恐惧,他本身是在白粉里泡大的,这让对毒品带着憎恨的肖肖怎么接受自己?
有个问题被肖正义忽略了很长时间——他还要和韦潇胡闹多久?
最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闲适的状态。韦潇对他的宠溺,有一点类似久违的父爱。可是,即便是这样肖正义也从来没忘记,自己是个警察。
那天和韦潇说起那些话,也是为了提醒他,提醒自己,他们就像天与海,看起来很近很近,却各自在世界的两端。
可是,的确很舒服。
有一个宽大的怀抱随时对自己敞开,无限包容,无限温暖。
肖正义捏着一只热带水果,透过窗子望着楼下的大门发呆。
韦潇找到他时,那只水果都快捏软了。
“你说,猫跟老鼠,会成为朋友吗?鱼跟鸟,能谈恋爱吗?空气和水,能彼此交融吗?”
肖正义看着气喘吁吁的韦潇,直愣愣地把心里想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韦潇把他揽在怀里,“别说这样的话。”
几天之后,文沛跑了一趟香港,带回来一个人给韦潇。
“老大,这个小弟是我新收的,以后就跟着我混了,他叫邵云。”
文沛嬉皮笑脸地说。那个人高马大的邵云抬起头来,身上透露出一种沉稳的气质,韦潇很是欣赏。
“韦老大。”
邵云规规矩矩地叫着,他看看韦潇身边的肖正义,嘴角露出一个察觉不到的笑。敏感的肖正义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感觉到异常。
过了两天,邵云却到后院里找到肖正义,高大的身躯把肖正义笼在阴影里,突如其来的压迫气势让肖正义很不舒服。
“你在他身边待多久了?”
邵云抽出一颗香烟叼在嘴里,“你人不错。不像是干这个的。”
肖正义警觉地看着对方。
“你一定是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
邵云吐出一口云雾,他的表情隐藏在这片白蒙蒙之下,有些看不真切。
“你在警校的成绩是全年最优的,却只分配到监狱,你想过为什么吗?”
肖正义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人,在他身上分辨出一点点不同:匪的气息和同类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肖正义摇摇头,“为什么?”
他想听他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
邵云笑了一下,这个笑让肖正义回忆起在警校时的师哥,“不过,我当年毕业的时候,成绩也是最优。我报的志愿是缉毒大队,组织却把我直接分配到敌人内部了。”
“你真是警察?”
肖正义的神经蓦地一跳,有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在脑海里散开。
“难道,你想跟我要警官证?”
邵云又笑了一下,“你明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我是拿出不来的。”
肖正义沉思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活着?不是说,连追悼会都举办了吗。”
“呵呵,我们在云南的线报带回的消息。说看到了你,你和韦潇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