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两!
沈暮秋听到这个数字后有些傻眼。
关键这还不是全部,凑一凑还能有五千两?!
她看着江青和,很想问问他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事关钱财,可不好随便打听。
但江青和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很是爽快地解释了钱财的由来:“我头回跟着镖局去塞外的时候发了笔意外之财,得了一匣子宝石。
挑了最好的一颗给你做生辰礼,剩下的都被我带到江南卖了。
我用那笔钱做本钱,进了茶叶、丝绸和瓷器去塞外,转手卖掉之后又带了塞外的香料,皮毛,药材之类的东西去京城。
那时候边境不太平,没什么商队敢冒险,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
这么走了一个来回,赚到了上万两银子。
这笔钱大多被用来买了宅子铺子用于出租,只留了一小部分在手头开销。
再就是我这几年收租和打猎,也存了些钱。”
他去塞外做生意那一年是朝廷跟鞑子打得最厉害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死在外面。
但那时候他刚发觉自己的心意,暮秋却已经嫁人。
若依着他的本性,恨不得直接将暮秋抢走,可暮秋投入新生活的喜悦让他无法下手,只得远走他乡。
他了无生趣,在镖局的邀请之下去了一趟塞外,没想到还真赚到了不少钱。
也正是那一趟走镖让他意识到,他并没有那么想死。
尽管他跟暮秋不可能在一起,他也想远远陪着暮秋,于是在京城将货物出手之后,他匆忙赶了回来,正好赶上了暮秋的生产……
沈暮秋花了些时间才消化了江青和的致富之路,然后迅速对那三个庄子做了安排。
“三个庄子,咱们仨一人买一个,我买最小的,你买最大的,一千八百两那个,另外一个留给哥哥。”
江青和对此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点头答应:“我明天把银票送过来。”
说完庄子的事情,两人同时沉默,静谧的环境让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不明氛围。
江青和借着不甚明亮的月色贪恋的看着眼前人。
这两天暮秋从未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但这种回避的态度已经是一种无言的答案。
他厚着脸皮装看不懂,仍然每天出入这座宅子。
可他虽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明白,悬在头顶上的铡刀悬随时有可能落下。
那铡刀一旦落下,他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与暮秋相处。
而他确实错得离谱,根本无从辩驳。
沈暮秋自然察觉到了江青和灼热的眼神,她下意识想要逃避。
时至今日,她终于看懂了青和的满腔情义。
可正是因为看懂,才更叫人为难。
在郭家那样的火坑里挣扎一回后,她对婚恋之事彻底失去信心。
她没有再嫁的想法,哪怕那个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和。
可她也不能任着性子跟青和疏远。
她是祈安的娘,青和是祈安的爹,他们若是闹不和,受影响最大的绝对是祈安。
且青和于她而言绝非寻常人,所以知道圆房那晚的真相,以及这四年多的隐瞒,她也说不出太多埋怨的话。
她深呼吸两回,鼓足勇气后缓缓开口:“青和,过去的事情已经是一堆烂账,说不清谁对谁错,谁又欠了谁。
索性就将往事都弃了吧,权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咱们以后只好好照顾祈安,让他好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