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宏业勉强收下饭馆掌柜的的五块大洋,嘴上不住说谢谢,这顿饭也免了单,走时又去柜上道谢方离去。
回到客栈,他们坐在主人客房喝茶闲聊,下人敬服地说,”
少爷真是高明,竟然把自己说成穷人,还诳来五块大洋,难怪我是下人,脑子来的就是笨。”
”
在这鱼目混珠、人鬼共存的世道,”
乔宏业说,”
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家境,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说不定动了歪心思,咱几个就有生命之危了。”
”
少爷说的有道理,”
寇淑说,”
心实了就易惹祸上身,这次出来与其说是寻觅生财之道,不如说出来散心了,乔家的基业,就是光收租子就饿不着,还会吃香的喝辣的,哪有老爷说的那么可怜。”
录考还有几天开考,这几天他们在省城各处游逛,品尝了不少当地名吃,还去了几个景点,观光赏玩,甚是逍遥。
终于要开考了,时间定在下午二时,午饭吃了山西抻面,寓意考试顺利,榜上有名。那个年代,不考数理化,只做文章,乔宏业从小念的私塾,落笔成文,对他是强项,不夸张地说,招一个可能没他,招两个必有他,这个自信还是手拿把掐的。
乔宏业是胆大心细、谋略人的人,其聪颖程度是一眨眼几个道眼就落户在他心里,遇到旧日”
杀手”
的一瞬间,他迅即杜撰了悲凉境遇,目的是装穷。
”
少爷,”
寇淑探问道,”
你真打算出来当差,被人差使你能容忍吗?”
”
我就是要体验不同人生,”
乔宏业直言道,”
假如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我还是回去做我的地主。”
”
我们的孩子,你也希望他们子成父业?”
寇淑尖锐地问道。
”
现在是新政府了,”
乔宏业说,”
朝廷那一套已成历史,没听说什么民族、民权、民生,孙先生是大总统,而不是皇帝,也不再称呼朝代,而是叫做国家,我要为国家效力,这个国家是劳苦大众的国家。”
”
大总统和皇帝有啥差别?”
寇淑问。
”
大总统是民选的,皇帝是世袭的,”
乔宏业说,”
性质不同,某一天老百姓会是国家的主人,这次我算见到大世面了,中者坦然,不中则淡然。科举没有了,录考兴起了,我这满腹经纶咋也得找到用场啊。”
”
我看你还是别凑热闹了,”
寇淑理智地说,”
世态不稳,说不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离着远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