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霞水笙只做三件事,上班、通读二建备考书籍和写小说,出行基本是两点一线,家和工地。
整个施工期没有休息日,就连节假日也都上班,工地嘛,抢工期,分秒必争,哪有那么多讲究。
如此平淡的生活节奏每天都在重复,犹如一个僧人在修道,除了念经不做其他,他则把全部精力都用到工作上,回到家的业余时间,看书学习和杜撰作品不过是填补空虚,因为他心中有个志向,那就是要做一个应该是他的自己,额外的事情都是身外之物,不足上心。
晚上也会有所谓的应酬,一般情况霞水笙都会婉转回绝推掉,但项目上的活动,他是必到场的,他不想给人留下不合群的印象。
而与霞水笙联络频繁的女子唯有一人,她就是张大山的妹妹张雪梅。
此女子与霞水笙有些相同的爱好——写作,因为这个原因,二人常常分享写作的心得,霞水笙的小说也成了张雪梅每日必读的小说,她是霞水笙小说的忠实读者,有时看过后,还会给霞水笙说说她的感想和提提她想象中的下步展思路,其中不少被霞水笙所采纳。
论年龄,霞水笙要大张雪梅一岁,不过乡下的女子成熟都早,处事直爽,有啥说啥,从来不掖着藏着,但对于他们之间的交往却不曾明确。
怡韵港湾项目后续施工仅剩部分室内配套工程,大部分民工也离开工地,张雪梅的工区食杂店也撤了,自从和霞水笙交往后,受其影响,也想学个成人大专。
”
要想进城,”
霞水笙说,”
如果不是做生意,就要有个专业,学门技术,这样求职才有机会。”
”
我高中学习还行,”
张雪梅说,”
那年我父亲得了重病,需要人照顾,也花掉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外借了不少饥荒,我就打消了上学的念头,这几年跟我哥走。开个食杂店赚点费用,就没再想着学习的事了。”
”
我也是受我二舅的启蒙,才走上建筑这行,”
霞水笙说,”
原来特别不愿学习,为了将来,我也学了成人大专,去年我二舅又给我办了安全员证,还求人安排在怡韵港湾项目实习,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还啥也不会呢!”
”
大概九月份成人招生考试就开始了,”
霞水笙提醒道,”
你抽空到成人大学问问,需要参加全国成人考试,达到合格才能录取,不然不会有学籍,有高中毕业证就能报名。”
很快几个月过去了,到了八月,四栋楼主体实现了封闭,管理人员突然做了调整,霞水笙又被派遣到下一项目接替刚辞退的安全员工作。
原本工作轻巧些,辛苦程度也没那么大了,不料又给派到另一项目,这是他始料不及的,此工程正处于标准层施工阶段,也是整个工程最繁忙阶段,很多工作需要完善和整改,光安全内业就足足补了一个星期,外业也是一团糟。
走过两个项目,安全工作在霞水笙已做到游刃有余了,他轻轻松松就把工作摆布得条理分明,进入正轨,开展规范性管理过程后,项目经理连连赞许他出手不凡,是个管安全的好料子。
霞水笙到了新项目,从工作的角度起到了救急的作用,在日常的管理中,他应对有度,处事不惊,给人一个老手的感觉,和前任安管员相比,可谓天地之差,这也让他彻彻底底出彩了一把,集团公司有意吸纳其为正式员工,怎奈他的条件差的太多,破格又觉得有损企业声誉,形式主义成了企业不可改变的陋习。
a水笙我报上名了,张雪梅来了微信
a雪梅你需要做个复习,就三科,基本保过,成人参考额外加二十分
a水笙我想请你吃饭,是你让我有了上进的欲望,给个面子,不要回绝我
a雪梅吃饭是好事,我干嘛要不答应,但你得陪我喝几杯,都说你的酒量不一般,我想见识一下
邀请安排在周六的晚上,为了烘托氛围,张雪梅找了两个姐妹陪酒,霞水笙还是第一次喝花酒,一见面莫名地羞了个大红脸。
说吃铁锅炖大鹅是张雪梅征求霞水笙意见的结果,但她没说找几个闺蜜陪吃,面对几个妙龄女子,各个靓丽,不得不慨叹东北女子的漂亮远近闻名,霞水笙头一次与三个女子进餐,他如坐针毡。
市内有几个铁锅炖大鹅店,霞水笙找了一家林口人开的,据说是最正宗的,有一家总店和几家分店,遍布市内各个城区。
之所以这家林口人开的铁锅大鹅受欢迎,其大鹅是专供的,味道与别家开的店差别很大,吃过的人都认可林口名号的,食材是真真正正散养的农家大鹅,人们的嘴是能分辨出来的。
铁锅里早已炖上了大鹅,是半熟的,客人订餐后就提前下锅炖上,每过一会儿,服务员便会进雅间翻弄锅里的炖货,放的顺序有所不同,一样一样的入锅,等锅边最后贴上面玉米锅贴,接近开吃的钟点就不远了,服务员在盖上祸盖时留话提示,借此来安慰食客不要着急,马上就好。
三个俊俏的女子在唠着女人感兴趣的话题——服装和化妆品,其中一个叫白洁的就是卖化妆品的,她常把削价的品牌化妆品推销给她身旁的两个闺蜜;另一个叫石兰花则在一家烟酒行打工,一天闲多忙少,来店里买烟酒的不是老顾客就是红白喜事办席用的,一个月销售额不低;张雪梅最潇洒,有个当工头的哥哥,哪个项目开了,她就在工区开个食杂店,虽然才经营几个月,收入却非常可观。
一旁听女人说话是一种享受,霞水笙的眼睛在三个女人脸上跳动,每一个人姿容出色,芬芳迷人,他不敢插言,也不想融入她们的交谈,男人关心的事情与女人关心的事情格格不入,且无论是化妆品还是服饰,都是他说不好的,一张嘴就说跑了题,该有多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