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姐夫,山上有竹子吗?”
“喜儿想吃春笋?改日姐夫上山看看。”
喜儿摇头:“我们把竹子削的尖尖的,放在墙根底下,扎死老太婆。”
曹氏吓得手抖,险些把菜扔出去。喜儿故意到门边大声说就是叫她听见。喜儿勾头看她停下,皱了皱鼻子:“老太婆,我还治不了你!”
沈二郎哑然失笑。
小薇低声问:“这招可行?”
沈二郎:“我——以前听说兵力不足或我方骑兵少步兵多的时候用过。”
小薇讶异:“小舅母还懂兵法?”
“兵者,诡道也。意思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二郎解释。
小薇:“不管怎么打能赢就行?”
沈二郎:“打仗不为取胜为什么?”
小有为听得起劲:“舅舅,你会打仗吗?”
沈二郎摇头。
喜儿正好走过来,小嘴轻轻扯一下,糊弄孩子。
沈二郎有所察觉抬头瞪她一眼,不许说出来。
“不说就不说。”
喜儿在嘴里嘀咕一句,找趁手的刀,请姐姐烧水烫刀,又盛一铁锨锅底灰往茅房方向去。
二郎跟外甥外甥女坐在堂屋门边,从他们那边看过去喜儿去茅房,其实喜儿去猪圈,盖因猪圈和茅房都在厨房西南方。
喜儿前世生于农村长于农村,但是她大学毕业前都没见过父兄劁猪——母亲不去她围观。回乡种果树,果林里草和烂果子多,堂兄就在果林旁盖几个牲口圈。有走地鸡,有下河鸭,也有大黑猪。堂兄找人劁猪喜儿围观,堂兄不拘小节,见大学生堂妹感兴趣还叫她试试。
小猪崽疼得嚎叫一声,钟子孟等人以为被老母猪压疼了。随后又有几声嚎叫,钟子孟意识到情况不对,跑出来看到喜儿从猪圈里出来,铁锨上还有几个似曾相识的小东西。
钟子孟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你把猪阉了?”
喜儿一脸求夸:“我厉害吧?”
钟子孟张口结舌。沈二郎叫外甥女扶她起来。沈伊人从厨房跑出来:“喜儿,你怎能不声不响把猪阉了?”
“不可以吗?”
沈伊人噎了一下:“可——可以是可以,可是猪这么小,没扛过去不就亏大了?”
喜儿眨了眨眼睛,合着他们知道阉了猪肉嫩,不阉割只是担心猪感染。
“我再缝上?”
喜儿试探地问。
沈二郎停下,哭笑不得:“怎么缝?”
喜儿瞥他一眼,傻不傻啊。
“用针线啊。”
沈二郎扭头,小薇一言难尽地扶着舅舅坐回去。
钟子孟无奈地叹气:“阉就阉了吧。”
“姐夫,我手艺好,死不了。”
喜儿关上猪圈门安慰他,“这几个小东西咋办?”
钟子孟接过去扔外面粪坑里。沈伊人这一刻真觉着她多个女儿:“喜儿,劁猪是男人的活。你,你个小娘子哪能,哪能阉猪啊。”
“姐姐好迂腐啊。寡妇就不养猪了啊?”
沈伊人语塞。
二郎坐下,裹上斗篷:“姐!”
沈伊人转过身。
二郎朝大门方向睨了一眼。沈伊人看到钟子孟面色复杂地进来。沈二郎这才开口:“姐夫不是说有福之人只落有福之地。您担心什么?”
钟子孟嘴巴动了动,转向喜儿,喜儿小脸红扑扑的,乌黑的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是很有福:“一着急忘了。没事,喜儿我,和你姐其实担心母猪发狂伤着你。”
喜儿心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信吧。谁叫我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