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真的好痛,痛的难以忍受。
恨,真的好恨,恨的想杀死自己。
但是他死了,体内的虫蛋怎么办,殿下是不是很快就会忘了他,和默文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阴暗卑劣,也知道自己给殿下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但他还是想活在有殿下的地方。
所以此刻他只能怀着满心的痛苦和悔恨跪在雄虫脚边,无声的忏悔着,哀求着,期望着………
就这样,雄虫坐着,军雌跪着,屋内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
陆湛慢慢的平复了所有情绪,薄唇轻启。
“柏宜斯,你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那你去把虫蛋拿掉吧。”
陆湛双眼还有点泛红,脸色淡淡,带着点悲凉,语气却异常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是一个好雄父,对不起,我的幼崽。他清楚的知道,幼崽的成长离不开雄父的灌溉。
可他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只是想一想,他全身心都在排斥着,厌恶着,难以忍受。
“拿掉?”
向来跪的笔直有力的柏宜斯,差点维持不住跪姿,脸上血色消失殆尽,惨白一片,眼中溢满了哀切,泪水不停的滑落。
“殿下,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罪无可恕,活该被你厌恶嫌弃,你让我怎样都可以,只是未出生的幼崽是无辜的,不要这样对它,好吗?”
柏宜斯说着连忙解开了扣子,拉着陆湛的手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殿下,感受到了吗?它就在这里,柏宜斯真的知道错了,我阴暗卑劣病态自私,肆无忌惮的伤害了你,但还是求求你,别拿掉它,好不好。”
陆湛的手无意识的轻颤着抚摸,这里正孕育着属于他的幼崽,银色的双眸好似柔和了几分,却又很快褪去。
陆湛极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做不到,柏宜斯,你不要逼我,怪就怪它命不好吧,摊上我这么废物又不负责任的雄父。”
刚才殿下已经软化了几分,说明殿下不讨厌这个未出生的幼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是因为他吗?对,一定是因为他。
可是真的要“拿掉”
吗?
这
是殿下赐给他的珍宝,以他对殿下造成的伤害,以及如今殿下对他的厌弃程度,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枚了。
他小心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拿掉,但殿下这般厌恶,难以接受,柏宜斯心中顿时犹如搅碎一般疼痛。
他真的好后悔。是自己当初伤害了殿下,才让他们的幼崽,没出生就遭到了雄父的嫌弃和厌恶,甚至不想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