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摸到他脸微烫,下床去拿了体温枪。测出来不到38度,显示有轻微低烧。夏阅躺在床上没动,双眸睁着意识清明,对体温的升高无知无觉,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
熬夜拍摄结束后,他有两天的假期。看陆商出去找药,他翻身卷起被子,眼皮又要耷下来。
颈间却像硌到什么,热热的还有点硬,夏阅纳闷地睁眼,手指摸向脖子上,摸到了昨天晚上,陆商给他戴的项圈。
吊牌他昨晚咬过,是纯金的没有错。照着他那款打的,只是材质更贵了。他握着那块吊牌,脑中思绪悠悠晃晃,正盯着天花板走神,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位置和他挨得很近,声音从耳朵旁炸开,炸得他瞬间灵台清明,他撑起哭肿的眼皮,面容痛苦地摸手机。
电话是陈今打来的,和他聊明天的工作。夏阅有气无力“喂”
一声,听清楚后自己都吓一跳。
嗓音恹恹的没什么气,声线沙哑干得能刮纸,他惊悚地闭上嘴,不敢再开口说话。可陈今已经听到了,同样语气很惊悚。当然,是让他感到惊悚。
“夏阅——”
对面骤然拔高音量,“你又偷偷吃辣条?还把嗓子辣哑了?”
夏阅哑巴吃黄连,欲言又止地张张嘴,最后愁眉苦脸撒谎:“昨晚空调开太低,早上起来低烧了。”
“低烧?”
那边话音没降,反而还升了调,“你烧了?你在山上淋一晚上雨,第二天下来都没烧,现在竟然把嗓子烧哑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
经纪人语气担忧凝重,连珠炮般吐出一串话,“你在家呆着别动,我马上开车过来。”
“别——”
夏阅急得扯嗓子,接着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别来。”
差点儿当场咳过去,他掀开身上被子,抖着双腿爬起来。
不料陈今雷厉风行,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手机迅暗了下来,只剩下漆黑的屏幕上,他那张面容凝固的脸。
陆商从卧室外进来,将药和水拿给他道:“你想回去?”
夏阅犹豫着点点头。
昨晚他洗过澡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陆商给的睡衣。睡衣袖子有点长了,男人弯腰替他卷起,并未阻止他,只平常询问:“走得动吗?”
夏阅巴巴望着他,没有第一时间答。
“钟森南在家吗?”
替他卷好衣袖,陆商站直身体。
夏阅认真想了想,“应该在。”
“打电话给钟森南,叫他待会去你家。”
陆商看着他松了口,“你把药吃掉,我送你回去。”
夏阅长吁一口气,接过热水吃了药。
陆商拿衣服来,让他换上以后,就带他出门了。夏阅浑身酸痛,被陆商抱着进电梯,又被对方抱着上车。
没有叫司机过来,陆商自己开的车。被男人放在车后排,他紧急联系钟森南,让对方替自己打掩护。
钟森南义气地应下,与他提前串了口供。二人一顿操作,挂掉电话以后,夏阅才露出宽慰的笑容,身心放松地往后一靠。
不料就是这一靠,就靠出问题来了。视线透过前排后视镜,他看见自己的脖颈前,一块小小的纯金吊牌,从衬衫领口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