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贺兰枭,少年老成,城府极深。他年纪轻轻能够平定南州之乱,被封为捍南将军,那不是没理由的。
卫邀月想,他应是生怕自己心存歹意。想方设法要她入院,不过是想时时刻刻监视她。
“行。”
卫邀月答应得干脆。她自诩手拿剧本,根本没在怕。
可时间就那么一寸寸过去,黑漆漆的院子里,总也不见半个人影儿。
贺兰枭抬头望了望月光。
“还等吗?”
眼下的时辰,大概是凌晨两点多了。
不说陆望晴脑子正不正常,凌晨两点来串门儿,就说这捍南将军府的大门,这个点儿也没人给开了啊。
所以说,当时她写这个剧情的时候,脑子是有泡吗?
卫邀月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
“要不。。。。。。再等等?”
“等到天亮吗?我这伤,可不能让人瞧见。祖母知道了担心不说,要是传到外面去,这件事。。。。。。可是涉及宫中秘要,你担得起吗?”
她自是担不起。
她本以为自己是造物主,是上帝视角无所不知。可是不合理的事,就是不合理。这个世界仿佛拥有自我修正的能力。
秦姑姑作威作福却仍管事,这不合理。
陆望晴夜半三更前来做客,这也不合理。
所以这些事,都变了。
卫邀月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石板路的那头灯火摇动着接近过来:“邀月?”
是翠竹的声音。
卫邀月恍然扭头看了眼贺兰枭,心里第一反应是将他这个大活人藏起来。
他的伤若是让翠竹看到,指不定过几天就寻个由头把翠竹灭口。
眼见着翠竹的脚步愈近,卫邀月只得一边解开自己披风,一边小跑过去,将披风丢在了贺兰枭身上。
随手一丢,给贺兰枭盖在了脑袋上。
“邀月?”
翠竹傻眼地看着亭子里的黑影,吓得退了半步:“这。。。。。。这是何人?!”
“翠竹姐别怕,这是咱家将军。”
贺兰枭冷冷抬手,将披风拉到身上来,伤口被盖住了,脸色依旧如常。
“将军,您这个时辰怎在此处?”
白茫茫的月光洒在地上,照的院里亮亮的。
贺兰枭盯着卫邀月发丝里藏着的那支银钗,那上面,镶着一个小小的白玉月牙。
“赏月。”
“哦。。。。。。”
翠竹表情有点迷糊,慢动作点头,扫了眼贺兰枭身上的披风,又怪怪地瞥了眼卫邀月。
卫邀月赶忙解释:“哦,那个。。。。。。披风是,因为夜色凉嘛。我怕将军他。。。。。。冻着。”
夜色是挺凉的,要不是怕翠竹看见他身上的伤,谁管他冷不冷?
“是,应该的,应该的。”
翠竹笑嘻嘻道:“我是见你许久不回来,想着来寻你。老夫人睡前也交代了,不必非要守着。”
“翠竹姐,昙花开败了。是我没看好。”
“败了就败了,反正老夫人也睡熟了。你要是这时去寻她,未必舍得叫醒她呢。”
老夫人院儿里的人全是好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