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一顿,“那封霏公主似是倾慕夏将军。”
景逸将自己随行一路暗中观察尽数禀报:“她今日也在一直观察着陛下的面色。”
枫妄卿已经猜到了三分,似是嘲讽一般啧笑一声:“朕就知道。。。”
夜色之中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摸挲着袖中的珠子,一声不吭的目视着前方。
“陛下既然赢了胜仗,为何不趁机攻打封霏国。”
枫妄卿眸底闪过一抹深意,即便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玄安实力如何?”
景逸也不知如何回答,思量了片刻后老老实实的说道:“卑职认为玄安国力强盛,不然也不能打赢封霏国。”
“外强内虚。”
枫妄卿微微抬头看着夜空,视线虽在星星之间徘徊,她的眼神却是空洞无比。
“你或许了解玄安,但你以为为什么那些精明的老大臣在战事来临之时,会只想到以和亲平战呢。”
景逸目光一滞,她好像在问他,却又好像在问她自己。自从枫妄卿上位之后,他便很少从那双淡漠的眸中读出迷茫的情绪来。
她轻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开口:“封霏国赎人抬了十箱黄金,你知道朕看着有多好笑吗?”
“慕路一直以来挥霍无度,后宫用度极为奢侈,他从百姓那里压榨来的银钱,从官府那里抄夺的珠宝全都被他藏在了私库之中。”
“国库。”
枫妄卿一顿,似笑非笑的勾了勾红唇:“国库空的只能用甘草填。”
景逸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因为她此刻的情绪因国而生为民而哀,能慰藉到她的恐怕不能是言语。
“不过还好,这天下交到了朕的手中。”
枫妄卿出一种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叹息,便沉默了下来。而走了半晌也终于是走到了养心殿。她停下步子,最后郑重的曲膝而下跪于殿口。
身后的宫人们皆是吓了一跳,即便纷纷跟着跪拜于地,额头紧贴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