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对身后许沁的大喊恍若未闻,未有片刻停留,牵着薛杉杉径直离开。
即使隔着厚厚的毛绒手套,薛杉杉也能感觉到孟宴臣大手紧握的力量。
一路无话,乖乖的随他来到车边。
打开车门,小心护着薛杉杉的头,等她在副驾驶坐好后,孟宴臣大步绕过车前,也直接上了车。
没有动车子。孟宴臣侧过身子,定定的看向薛杉杉。
看到薛杉杉一向闪亮的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正盯着前方的住院大楼,若有若无的回避自己的目光,孟宴臣心口胀,甚至有些慌张:
孟宴臣是何许人也,商海浮沉多年,每天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已练就看透人心的本领。
况且薛杉杉心如白纸,至真至纯,她的心思在他眼里更是无所遁形。
他深知,薛杉杉不愿高攀依附,始终因为两人之间巨大差距而不敢直面这份感情。
如今又多了一个心术不正的许沁搅局,进一步加深了薛杉杉的退缩之意。更何况她上一段感情的终结,导火索就是封腾与所谓的妹妹不清不楚……
此时的孟宴臣,没有了纵横商场时的精明算计,也没有了对薛杉杉势在必得的自信把握,反复思量,竟还是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开口。
薛杉杉见孟宴臣始终不动车子,故作轻松的开口道,“我们出吧!上班时间快到啦。”
“杉杉,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孟宴臣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话语间竟透着些不知所措。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薛杉杉边摆弄自己刚摘下的手套,边小声回答。
薛杉杉确实没生孟宴臣的气,但心里却是难掩的失落:
薛杉杉,你不要玻璃心了,
有什么可难受的呢……
只不过是豪门千金瞧不上她哥身边如此普通的你而已……
你与孟宴臣非亲非故,有什么立场难受呢……
你白吃白住孟宴臣的,有什么资格难受呢……
薛杉杉,你醒醒吧……你在难受什么呢……
见薛杉杉此般心灰意冷的模样,一向从容有度的孟宴臣竟有些心慌意乱,
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君子之道,伸手抓过薛杉杉手里不住摆弄的手套,放了在一边,
直接将大手覆在薛杉杉的双手上面,紧紧握住,不容挣脱。
“你怎么……”
猝不及防的被握住了手,孟宴臣的力气极大,挣脱不开,薛杉杉脸更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害羞的。
薛杉杉扭身看向孟宴臣,有些湿润的眼睛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镜片之下的双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慌乱,强烈的占有欲,更有浓浓的爱意……
薛杉杉一时愣住了。
孟宴臣紧紧注视着薛杉杉的眼睛……
犹如受了蛊惑一般,目光不受控制的下移,盯着薛杉杉因为委屈着急而微微撅起的嘴唇,
呼吸逐渐变得紊乱,理智被燃烧殆尽,孟宴臣向着薛杉杉不断靠近……
“孟宴臣你要耍流氓了!”
薛杉杉此刻顾不得感伤了,看着孟宴臣不复往日的儒雅,变成好像要吃人的野兽,大惊失色的叫道,
想伸手推开孟宴臣,但两只手都被他单手紧紧攥着,无法挣脱……感受着孟宴臣沉重的呼吸声,薛杉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
要不怎就说付闻樱和孟怀瑾教的好,孟宴臣之前金刚经也没白抄,车都开到这一步了,薛杉杉也认命的放弃挣扎了,
孟宴臣还是在最后一秒,理智战胜了一切,猛踩急刹车,一个调头直奔道德大讲堂重修去了。
只见孟宴臣松开了薛杉杉的手,缓缓瘫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几番深呼吸后,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声音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温雅柔和。
“薛杉杉,我真的,好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