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寻心里也觉得有几分蹊跷,本来也打算后头找个机会回来看看的。
却到底不如猴哥心细。
人情绪上头的时候不容耽误,这种事也当然不能推辞,她点了点头,“好,我去去就回。”
不知想到什么,她看了眼哪咤。
哪咤没说话。
是他邀请她来看这场西行,可他此刻毫无动静。这个少年偶然的占有欲,又会在某一刻消失或是藏匿。
他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于是她也没多说,猴哥给她打掩护,她趁着猪八戒没注意,再次折返高老庄。
高老庄内,高家并没有因为猪八戒的离开而平静下来,仍旧是乱作一团。高老爷的痛斥声,和诸多女眷的悲泣声和在一起,像一场荒诞无比的闹剧。
可时青寻左看右看,却不曾见人群中有高翠兰的身影。
无奈,她灵力发散,又微微顿住——
在那座封闭了几年的小阁楼里,她察觉到了高翠兰的气息。
时青寻去了那后院的阁楼。
高阁之上,不同于高家那雀喧鸠聚的气氛,这里极为寂静,窗门几乎紧闭,也不曾点灯,平静的氛围透出一丝凄凉。
消瘦的女子垂肩,正倚在床榻上,她不曾落泪,表情却心如死灰,像一具木木的行尸走肉。
时青寻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一瞬间,高翠兰错愕,又乍然惊喜,她唤道:“郎君?郎君,是你吗?”
时青寻转过屏风,沉默着与她对望。
高翠兰的神色肉眼可见黯淡下来,她喃喃问了句“方才见过你,你是他的朋友?”
,可又像蓦然失去兴致般,偏过头去。
看起来情绪真的很受挫,时青寻心想着。
虽然高翠兰不想听回答,但她还是答了,“算是朋友吧,八戒托我来问问你可还好,高小姐。”
“是放心不下我的意思?”
怎知回答的好像不太好,高翠兰顿时憎怒道,“既然放心不下,又为何撇下我离开?”
“还有,八戒……?”
高翠兰又轻嘲着,笑意凄苦。
人在情绪失控之际,反倒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她将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说着,她从未低看猪八戒,这桩婚事本也是她心里期盼了很久的。
得知爹娘当真做了主,叫她嫁给他时,她开心得不得了。
成亲是她自愿。
“可他为何要那般不小心现了原形?原本应该祝福我们的人都没有了,一个也没有,接踵而至的是数不尽的风言风语,爹娘逼我与他了断,姊妹劝我早些和离,可我如何…如何割舍心爱之人呢?”
于是,她让猪八戒建起小阁楼,隔绝所有的流言蜚语。
住进此楼中,也是她甘愿。
可是耳朵边听不见,不代表真的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