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刚走,纪王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直接下了逐客令:
“本王带徒弟来此地,是为了修身养性,免她受闲言碎语之扰。高大人以后再有什么事,还是让下人来禀告吧!本王年事已高,小徒弟又体弱,怕是会怠慢二位!”
高芝树他们两个只好先行离开,路过院子时,正好看到古语满脸餍足地坐在秋千上,踮着脚一摇一晃地慢悠悠晒着太阳。院子两侧的护卫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还不等他们走近就有人出来阻拦。
整个过程,古语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不曾出一言,也不多看一眼,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这样的漠视,在高笑笑眼里,比之纪王的忽略,更让人难堪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那么鬼使神差的一瞬间,手里的匕首对准古语的脸,就这么直直快快飞出去了。
直到自己被护卫围得进退不得,长剑架在了她和高芝树脖子上,她才真正地如梦初醒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而那人,电光石火间,被人牢牢护在身下——毫发无伤。
古语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可在倒地的一刹那,她的额头撞上了一半冰冷面具,当即了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石……司南!”
高笑笑的匕首太过锋利,秋千架的绳子断得干脆利落,而原本应该入骨的刀刃,从司南面具上擦过,留下一道刺耳的划痕。
刀尖舔血的人,生死只作等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古语抬手摸到他面具上的细长划痕,却忍不住一阵后怕,起身使劲推开他的环抱:
“你不要命了吗?那么快的匕首,都敢扑上来挡!万一有个什么万一,你如何对得起自己?”
司南看她真是气急了,面具下笑得最开怀——原来她的心不是石头!
“既然不想我冒险,刚匕首飞过来,为何不自己躲开?”
司南紧紧盯着她,作不经意问道。眠眠说她“又瞎又瘸”
,难道她真看不见眼前“杀机”
?
古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摸索着捡起高笑笑的匕首,独自朝高芝树他们走去。
刀刃从额头划过鼻尖再到嘴唇,最后轻轻抬起高芝树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来,一边打量一边认真夸赞:“高大人俊美无俦,这张脸真真是蛊惑人心,比之貌美女子也不遑多让。听说高大人尚未娶亲,若是天降横祸飞来一匕首……”
高笑笑被护卫钳制住,忍不住冲古语吼道:“冤有头债有主,郡主,得罪你的人是我,与我大哥无关!”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哥身为男子,最讨厌别人以貌取人,可古语不仅如此,还拿他与女子相比,如此羞辱,是把男人的脸,丢在了地上。
可她每多说一个字,古语手上的力就多一分,直到她看到高芝树半边脸“凹”
了一部分。
高笑笑害怕得连半个字都不敢再说,眼里顿时蓄满了无助的泪水。她突然发现这个文文弱弱的人,比位高权重的纪王爷疯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