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除夕,听说这日城中有烟花,几个少年用过饭便去了城楼凑热闹。如今他们也没别的消遣,在驿馆待着也是无聊。
“明天就初一了,王大人也不给个章程,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三皇子抱怨道。
“估计就这两天了。”
江寒之觉得,王大人和知州大人应该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决定和和气气地过完年再说。
毕竟事情的真相已经差不多清楚了,两人之间只差一个坦白。
“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祁燃用大氅把江寒之裹在怀里,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若是为了中饱私囊的话,大可以像别的贪官一样搜刮百姓,何必犯下欺君之罪?”
“若不是为了私利,而是为了豫州百姓,难道不能直接朝陛下陈情吗?”
江寒之道。
更何况,那知州自己也说了,库中有粮。
既然有粮,为何想要逃避赋税?
两人说话间,一枚烟花腾空而起,将夜空照得明亮如昼。
“好漂亮,我怎么觉得比京城的烟花还好看?”
江寒之道。
“嗯,确实挺漂亮的。”
祁燃目光落在江寒之侧脸上,开口唤道:“洄儿弟弟。”
“嗯?”
江寒之转头迎上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你很久没叫过我了。”
“我不是天天叫你么?”
“不是叫名字,叫哥哥。”
“我不叫!”
江寒之果断拒绝。
“叫一声。”
祁燃揽着他的手臂稍一用力,威胁道:“不然我不松手。”
江寒之这些年力气就没撵上过祁燃,被对方箍在怀里,压根挣不脱。于是他妥协道:“好,我叫,你耳朵凑近一些。”
祁燃不疑有他,稍稍放松了手臂,将耳朵凑到了江寒之唇边。然而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那句“祁燃哥哥”
,而是感觉耳朵一热,继而一疼。
“哈哈哈,你上当了!”
江寒之咬完了人扭头就跑。
祁燃却怔怔立在原地,从耳尖到脖颈都红成了一片。
大年初一早晨,江寒之照例在枕头边收到了一个红封,不用问肯定是祁燃放的。
“我都十六了,你还给我包这个?”
江寒之十分无奈。
“今年过年不在家,否则伯父伯母还有江溯哥肯定会给你包的。”
“你又在我面前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