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陛下真指望他去办差?不过是派个皇子跟着过去,以示天子对豫州百姓的重视。”
江父叹了口气,“太子身份尊贵,不宜离京。二殿下据说是染了风寒,不宜长途奔波,只有三殿下最合适了。”
江寒之与三皇子关系好,自然不想让对方去趟这个浑水。可事情是皇帝定的,哪有让他置喙的余地?
“你收拾一下,与他同去。”
江父又道。
“啊?我也去?”
江寒之一怔。
“当初让你去武训营时,便说过是为了陪着三殿下一起,在陛下眼里你就是三殿下的半个伴读,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你?”
“这么冷的天……我若是此时去了,开春会不会错过兄长的婚礼?”
江父叹了口气:“你以为我舍得让你去?你娘知道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但旨意是陛下定的,他自己的儿子都要送去豫州了,我能抗旨吗?”
“好吧。”
江寒之自然知道此事不是父亲能做主的。
当晚,江母知道消息后,便气得没和丈夫说话。
但她心里也清楚事情很难改变,只能着人多给江寒之备着点棉衣,免得到了豫州受苦。
“我听说豫州比京城还要冷,洄儿这细皮嫩肉怎么受得了?”
江母手里拿着给江寒之准备的大氅,忍不住哽咽道:“豫州受了寒灾,咱们多捐些银两不行吗?洄儿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呀?”
“娘,我都长大了,没那么娇贵。”
江寒之安慰他。
“你冬日睡觉都要烧地龙呢,豫州受了灾说不定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到了那边万一病了怎么办?”
江母越说越难过。
“不会的,陛下只是让三殿下代表他去安抚百姓,又不是要他去挨饿受冻。我与三殿下一起,他既然受不了冻,我自然也不会有事的。”
“还是多给你备些药吧,让人多装些,回头你也可以分给百姓。”
江父忍不住插嘴道:“朝廷里都有拨付赈灾的粮食和草药……”
“万一不够呢?”
江母瞪了他一眼。
“是是,还是备一些吧。”
江父忙改口。
“到了那边切记,不要逞能,凡事有随行的官员去处置,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殿下身边,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江溯叮嘱弟弟:“朝廷里有的是办事的人,你若是生个病受个伤,反倒要连累人照顾你。”
江寒之忙点头:“放心吧哥,我肯定不帮倒忙。”
“过了年也十六了,该是历练历练的时候了,挺好。”
江溯在他肩上拍了拍。
江寒之行李都收拾好了,想着临出发前去和祁燃告个别。没想到正准备出府呢,却见祁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祁燃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要陪着三殿下去豫州,便让我爹去朝陛下请了命,让我同去。”
他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小厮便从马车上取下了几件打包好的行李,看那样子真像是要出远门的打算。
江寒之一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