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你不告诉我对方是谁,只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我……”
江寒之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却犹豫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憋了太多情绪,一直想找个人倾诉。可他不知道该朝谁说,父母肯定是不合适的,况且经历过那晚的事情以后,他一直心虚,自然不可能朝父母提及。
兄长也不行,他怕对方猜出了。
小安、成圆……似乎都不合适。
反倒是杜姑娘,因为两人之间先前的那点秘密,让他们的关系有点与众不同。而且他这个嫂嫂一直特立独行,又给人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江寒之觉得或许真可以朝对方倾诉一下。
“我看你今日回来的时候挺高兴的,怎么吃饭的时候又满腹心事的样子?”
杜姑娘问。
“也没什么……他给我写了封信。”
江寒之道:“不是什么心上人,就是一个朋友。”
“哦,那信里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
“也没有……就是看了信以后,更想他了。”
“那你给他回信了吗?”
“回了,可回了信也还是见不到人。”
杜姑娘闻言淡淡一笑:“世上之事就是这样的,总是不能十全十美。不过两个人若是彼此惦念,暂时分别也算不上什么。倒是你,与其一直这么患得患失,倒不如收拾好心情,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这样等你们团聚之时,你才能以最好的面目示人。若你整日茶饭不思,变得颓废又狼狈,那你那位朋友见了,岂不是要担心?”
江寒之一怔,大概没想到杜姑娘会朝他说这些。
“我明白了嫂嫂。”
“我再教你一招,若你实在想他,可以寻个他送你的信物随身带着,这样心里就不会那么空落落的了。”
信物?
祁燃送过他的信物可太多了。
这晚回房后,江寒之便在箱子里翻腾了半晌,最后在一堆物件里,选中了祁燃送他的那条狐毛围脖。那是他们这一世见面后,祁燃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严格来说,也是上一世的第一件礼物。
只是狐毛围脖随身带着不方便,江寒之便在围脖的边缘剪了一小撮狐毛,放到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
不知是不是被杜姑娘的话影响了,那日之后江寒之觉得心里确实不那么难受了。每当他想念祁燃时,便会摸一摸腰间的荷包,好像那是一种莫名的安慰。
直到某次和江溯在一处时,江寒之冷不丁看到对方摸荷包的动作。他茫然了一下,骤然想起杜姑娘说过,兄长的荷包是她送的定情信物,所以江溯总是随身带着,时不时便会摸一下。
江寒之停在荷包上的手顿时僵住,一时之间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那天晚上,江寒之失眠了。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揣着信回府时,杜姑娘说过的话。
那日,嫂嫂问他:
“有心上人了吧?”
嫂嫂那日教他把信物放在荷包里,也是将祁燃当成了他的心上人。毕竟,谁家好兄弟会干这样的事情啊?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把成圆或者三皇子的信物随身带着。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