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祁燃问:“是因为要过年了吗?”
“也不是……嗨,跟你们说不清楚,反正是衙门里发的话,咱们老百姓只管听着,也不好多问。”
江寒之捏了捏祁燃的手,那意思让他继续追问。
祁燃便道:“城中所有客栈都关了吗?”
“是啊,无论大小都要关张,街上这几日冷清着呢,你们来的可不是时候。”
说话间,驴车便进了城。守城的士兵和车夫是熟人,两人寒暄了一番对方便放了行,甚至都未盘查江寒之他们的身份。
众人先前听那车夫说城内冷清,直到进了城才知对方所言非虚。
整个豫州城内,商铺几乎都关了张。此时正值傍晚,街道两侧鲜少有灯火,一眼看上去死气沉沉,看着很是不对劲。
“怎么这豫州城里比前头的镇子看着还冷清啊。”
成圆道。
“铺子都关了张,可不就冷清了吗?”
车夫转头看向他们:“我家住城东,你们想在哪儿落脚啊?我把你们送过去。”
“客栈都没开,我们……还能去哪儿啊?”
成圆问他。
“没有认识的亲戚什么的,投奔一下?”
车夫问。
“我们在豫州还真没有认识的亲朋,本来也只是想着路过,谁知道……”
祁燃怀里搂着江寒之,一脸为难地朝车夫道:“大哥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我这还带着……咳,家眷,总不好露宿街头吧?”
那车夫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住上一宿。不过我家地方不大,空着的只有一间厢房,你们四个人住怕是有点挤。”
“无妨无妨,总比露宿街头要强。”
祁燃忙道。
于是,四人便一道跟着那车夫回了家。
车夫的妻子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迎了出来,见丈夫带了人回来住也不生气,还客客气气将人引着进了家门。
江寒之见街上铺子都关了张,本以为车夫家里应该缺东少西,没想到一进屋发觉里头还点了炭盆,挺暖和的。
“看来豫州不缺炭。”
江寒之附耳朝祁燃道。
祁燃耳朵微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在江寒之手上一捏,那意思一会儿再说。
车夫的妻子早已做好了饭,幸好做得量不少,四人跟着一起蹭了饭。
成圆再次发挥自己的嘴皮子神功,一边吃饭一边套话,把事情都问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豫州城是铺子是三日前关张的,但是在关张之前提前通知了百姓,所以家家户户都购置了足够用到过年的东西。
祁燃还旁敲侧击地问了问米面粮油及炭火的价钱,车夫的妻子忙道都和从前一样,并未因为铺子关张便涨价。
几人心中都有疑问,却不能当着旁人的面交流,只能先忍着。
饭后,车夫的妻子将四人领到了空着的厢房,那屋子确实不大,而且只有一张床。
“这地方实在住不开四个人。要不,两个姑娘住这屋,你们俩大小伙子去柴房将就一晚?”
车夫的妻子提议道:“这里还有两床被子,就是没有多余的床了。”